黎栀听的脑壳疼,她平复着胸口郁气。
“坐完月子,岂不是要一个月?一个月后,你是不是还要说我需要做双月子?”
她甚至怀疑,双月子坐完,她身体恢复不恢复也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傅谨臣沉眸看着她,“我没那么卑鄙。”
黎栀冷呵,他对自己还真是存在认知错误。
“我们离婚了,现在毫无关系,你限制我的自由是囚禁是违法的,你不可能一直关着我,我报警……”
黎栀的话没说完,傅谨臣递给她一部手机。
黎栀微愣,男人挑眉。
“不是要报警,现在就报好了。”
黎栀气笑了,他是以为她不会,还是以为她不敢?
她抽过手机,便毫不迟疑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出奇的顺利,那边接警员还耐心的询问了黎栀情况。
黎栀将从医院出来,自己在什么车上,往什么方向开都明确说了一遍。
“拜托你们快点出警。”
接警员却沉默,接着道:“黎女士,您说您被从医院挟持走了,挟持您的人还在您的身边,他就看着您这样报警?”
“对,我……”
“那请问挟持你的人叫什么,您是不是也知道?”
“傅谨臣。”
那边更为沉默了,片刻才又道。
“傅氏那个傅谨臣?”
“对。”
“女士,报假警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我没……”
“建议您少看一点垃圾文学,少一点幻想。”
黎栀还没再说话,那边就直接挂断了,人家只差没说她有臆想症了。
黎栀捏着手机,简直欲哭无泪。
她将手机砸到傅谨臣怀里,扭头看着窗外生闷气。
但接警员大概最后还是核实了报警信息,因为五分钟后,傅谨臣接到了分局局长的问询电话。
三言两语的,他便将事情掩盖了过去。
黎栀静默听着,心中悲凉。
他傅谨臣可真是权势滔天,可这样权势滔天的他,却护不住她的果果。
挂断电话,男人看着格外沉默的黎栀,到底不忍心她这样闷着。
他嗓音轻柔,“养好身体,我说话算话。”
“我看着你,心情抑郁,就不可能养好身体!”黎栀冷笑。
傅谨臣身影僵了瞬,也冷道:“那便逼自己养好,不然,就做好永远呆在我身边的准备!”
黎栀气绝,再没试图和他沟通。
车子停下,黎栀被男人又裹了一层羊绒毯子,连头脸都闷在毯子下抱着下了车。
直到被送到房间,安置在床上,黎栀才发觉,这里不是御庭府,四周很陌生,不是从前她住过的任何一处别墅。
傅谨臣出去,很快有私人医生进来给黎栀重新做了检查,有扎上了点滴。
医生才刚出去,傅谨臣迈步进来,却发现刚刚扎的滞留针已经被黎栀自己拔了出来,丢在一旁。
她的手背上青紫一片,流着血。
男人神情微变,携裹着一阵冷风朝她走近,在床上坐下拽着她滴血的手。
“黎栀!你疯了吗?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
他怒喝,沉声叫护士,又拿棉签给她按压止血。
黎栀无悲无感的靠着床头,冷眼看着他愤恼又焦急的模样。
她没任何报复的快感,心里麻木极了。
“傅谨臣,这不就是你要的吗?是你一直在逼我,我倒希望我疯了,那样就不用再面对你了。”
她声音也没什么情绪,平铺直叙的让他心惊。
他脸色一白,英挺眉目间渗出了冷汗。
他想,她可真是心狠啊。
她是知道他心中在意她,才拿自己当武器来对付他的。
她已经对他的爱不屑,甚至肆意践踏。
傅谨臣俊颜阴沉不定,片刻,他陡然攥紧她的手腕,猩红的眼眸逼视她,冷道。
“黎栀,黎勇死了,但黎勇背后的人可犹不可知,你若想给果果报仇,就得乖乖的呆在这里,在我身边!”
黎栀并不知道黎勇死了。
她以为她得救,南老爷子报警,黎勇被抓了起来。
她睫毛眨动了下,灰暗的眼眸渐渐燃起愤恨尖锐的光,盯着傅谨臣。
“你什么意思?”她声音因为恨意而紧绷颤抖。
她沉浸在失去宝宝的悲痛中,沉浸在自己错信错判的自责里,根本来得及细想。
她真的以为,黎勇是害怕再进监牢,放手一搏想绑架她勒索钱财。
可现在想来,单凭黎勇怎么能做成这么大的事儿!
“当时车上好像放置了信号屏蔽器,还有医院那通通知我大哥病危的电话……”
黎栀想到当晚在车上,吴峰是企图联系过傅谨臣的,但手机打不通。
她当时还以为是天气原因造成的,但当时她逃出车子,傅谨臣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显然是车上信号屏蔽了,还有那通护士的电话。
黎勇当时应该已经在半路等着动手了,那通电话不可能是黎勇打的。
“是不是白家!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