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砌房子,还给秦悦专门垒了一间呢,不就想她在婆家受委屈,回来能有个住的。
结了婚的女人没有家,这点秦大嫂很清楚,她吃过的苦,不想让秦悦再吃一遍。
所以秦悦嫁到城里,她让秦悦顺着她婆,孝敬她婆,以为这样,秦悦日子好过点。
谁知道那老虔婆心黑,把林齐夫妻俩当老黄牛打发,生产队的驴,也没像她那么使唤的,太欺负人了。
王翠花拍了一下手,肯定的说道:“你那娘家不走是对的,只要你日子好点,她又得贴上来,你心里有个准备,咱老了,下一辈的事,让他们自个琢磨,别管太多了,小渊跟小丽要回来过年吗?”
咋说呢!秦大嫂跟秦渊,不如跟秦悦亲近,跟秦悦有什么说什么。
跟秦渊,她得小心斟酌,免得刺激到他哪根敏感的神经,关键是,那娃胳膊肘往外拐。
她这当娘的,不就说了他媳妇两句吗!好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极品婆婆。
谁家婆婆当的有她这么窝囊的,还得看她儿子脸色过日子。
好在没进城,不然一大家子挤在那二三十平米的屋内,全喝西北风算了。
养儿防老,防个屁,不如闺女靠谱,她是想开了。
不过,秦渊三五不时的也会孝敬她,不是买糖割肉就是拿钱,相比其他家讨债的,那是被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说她会教,把秦大嫂都给夸迷糊了。
她笑着说道:“要回来,矿场上还没放假,估摸要二十七八,你家猪什么时候杀?两百多斤,吃得完吗?要不卖点给我们,我想熏点腊肉放着,县城需要肉票,不好弄。”
她要不说,王翠花还真打算全部熏了,自家的,适当换点。
她问道:“你大概要多少斤?我看挪得出来不?你知道的,我家没肉,干活都提不起劲儿,男人小子太多了。
加上这两年手头宽敞,也不想拘着他们,省的以后长得跟个矮冬瓜一样,说我亏着他们了。”
王翠花跟秦淮有几个儿子孝顺,加上他们勤快节俭,那日子算是村里头一份。
秦大嫂心里估算了下,“我想要三十来斤,你看方便吗?买来熏好放着,想吃割一小块沾锅,有点油水,饭菜都是香的。
不然都是野菜黑面,人都吃麻了,现在也不比以前,总归是日子好过了。”
三十斤,王翠花没有一口答应,而是说道:“我过两天给你准话,我和家里商量下。
那毕竟是他们喂的猪,就等着把肉吃到嘴里,我回来就把主做了,怕他们有想法。”
秦大嫂见怪不怪,王翠花在大事上,那是办得相当周到,了。
“哎呦,你能挪点给我,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你先跟孩子们商量,那猪草大筐小筐的背,三个娃草鞋都跑烂了几双,我看在眼里呢!你家这日子,那是越发红火了。”
换作是以前,谁敢想啊?吃口饱饭都得勒紧裤腰带,荤腥,那更是别想。
谁家有块肥肉,都是切两片丢锅里,倒入野菜清水,再放点盐,也吃的喷香。
提起她三个孙子,王翠花满眼笑意,“个子长高了,更皮实了,他爹娘估摸管不住,棍子都打断几根吧!”
农村嘛!都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管不住,就上竹条,抽两顿就老实了。
两人在这叽叽咕咕,戚白茶也没注意,倒是秦悦,迫不及待的跟她合计。
“白茶,上面说改革开放,能做个体户了,是真的吗?不会被抓去蹲局子吧?这边消息闭塞,打听不出个什么,真的假的?”
戚白茶看她一脸迫切,嗑着瓜子悠闲的说道:“消息是不假,上面政策确实放开了,有风险在,大家都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秦悦一听,激动的拍了下腿,眉飞色舞的,“白茶,你看姐做点什么合适?姐上有老下有小的,穷的揭不开锅了,我才不怕做个体户丢人,没钱财最丢人,姐穷疯了。”
林齐看她脸都不要,不由得好笑:“你冷静点,别吓到白茶了,她脑子都快卡壳了,赶了好几天路,先让他们吃饭。”
林齐将碗筷拿上桌后,何春雪去把几个娃叫了回来,单独给他们摆了一桌小的。
这事儿不只是秦悦关心,何春雪跟周霞也很关注,都在支着耳朵听她怎么说?
戚白茶喝着秦野给她舀的竹荪炖鸡汤,提议道:“上个月才实行的改革开放,风向没吹到这,我带了份报纸,晚点你们拿去看看,你们都打算做生意吗?”
想法都不错,这八十年代,遍地是黄金,只要有头脑,还怕赚不到钱吗?
秦琛最有发言权了,“哥,嫂子,你们好好听,白茶是个稳扎实打的,她给的建议很中肯,她不会害你们的。
脑子笨,就跟着聪明人走,别自作聪明,当兄弟的可不会跟你留脸面,有钱一起赚。
当兄弟的有什么发财路子,肯定念着你们,我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你们犯蠢。”
秦琛能在短短两年内在京城黑市站稳脚跟,能力不容小觑。
其他人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气氛有些凝固。
秦淮刚想开口,被王翠花一巴掌拍了过去,“你少给我瞎掺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