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想和睦相处,长远来往,除非是差距不大,不然在别人眼里,都是穷亲戚上门打秋风。
这些在村里很常见,能进城的,都瞧不起乡下的兄弟,生怕给他丢脸了。
就算秦琛不是这样的人,他们也得审视自身,做出改变。
戚白茶也没跟他客气,爽快道:“那我就点菜了,你知道的,我这人嘴挑,不好吃的不要,也得给我男人惦几道。”
秦琛朝她挤眉弄眼的:“放心吧,少不了秦野的,他是我弟,当哥的有好的,能不想着他?我坐立难安的,恨不得杀到县城去。”
王翠花提着水壶进来,放在煤炉子上,“你这性子改下,反正钱在那,有的你赚,还怕白茶少了你的?你们俩没去黑市混过?跟你兄弟学着点,别死板呆愣,这样做不了生意,只能回家种地,明白娘的意思吧!”
还真不是贬低他们,是怕他们期望过高,落差太大,造成心理失衡,影响兄弟相处。
秦阳跟秦飞异口同声道:“娘,知道了,我们会跟老三走的。”
王翠花还是不放心,再叮嘱了两句,下午没事做,戚白茶将坚果拿出来,要做雪花酥、牛轧糖和米花糖。
这些不需要什么太高水平,制作工艺简单。
王翠花在边上认真学,打算回城后,去巷子口摆个小摊,也能赚点钱维持家用。
还没到养老年纪,能动肯定要帮家里儿子减轻负担。
几个帮着戚白茶打下手,看着她先将米花糖炒出锅,接着是牛轧糖,还有雪花酥。
奶香酥甜的味散出去,勾得人馋虫上涌,左邻右舍的嗅了几下,就知道这是戚白茶上手了。
心里不由得感慨:这秦野真是好福气,娶了个旺家的媳妇。
软的不好切,戚白茶让她们把模具端出去,这才抬头,就看到一个打扮邋遢的妇人,带着个小孩在门外大喊道:“老王,听说你回来了,还记得我吧!我是芳芳啊!”
听到这声音,王翠花脸色一黑,给何春雪和周霞使了个眼神。
两个人一个冲进屋,一个在灶房,手脚麻利的将吃的收起来,生怕让她占便宜。
王翠花这才不情不愿的答道:“来了。”
她擦了下手上的油渍,缓慢出去,看秦芳芳浑身灰扑扑的,小孙子穿的那衣服袖子上糊了好几层鼻涕壳,她心里有点恶心,面上笑道:“哟,大姐,是你啊!你不是住在城里吗?怎么回乡下了?”
秦芳芳觉得嫁给城里人后,自觉跟这些断绝了关系,生怕她们占便宜。
这又是吹的什么风?搬家回乡下,她过得了苦日子啊?
秦芳芳看王翠花身上穿着崭新的棉袄,料子在百货大楼也没见过,该是在京市买的好货。
切,也不说给这些亲戚买两件,全往她身上堆,咋就有这么自私的人?
秦芳芳脸色不好看,“你这都回来几天了?咋没说上我家坐?要不是听左邻右舍的说起,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这才几年,关系就这么见外了,老一辈的走了,这下一辈的总不能装不认识吧?别是有钱了,瞧不上我们了。
以前你家饿的啃树皮,我好歹也从嘴里省口送到你手上,你不会不记得吧?”
这事儿不说就算了,越说王翠花越生气,那是送吗?那是还!
要不是她舔着脸上门,秦芳芳还装不知道呢!在城里有商品粮吃,他们在乡下饿得喝水,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王翠花面色冷淡:“大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送粮食给我吃,以前我刚嫁进来,也没少给你送啊!
你那顶多是还的,别传的像我家欠了你的,这亲戚嘛,肯定得走,我这不是刚回来,也没听说你回村了?”
何春雪出来,一脸抱歉,“娘,不好意思,我忙得脚不沾地的,记性又不好,没跟你说。”
周霞面子功夫都没做,懒得搭理她。
这让秦芳芳气的不行,她好歹也是长辈,拉着小孙子往里走。
毕竟村里说他们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她这沾亲带故的,还是长辈!总不能不孝顺吧!
她眼光落在戚白茶身上,有些挑剔,说话阴阳怪气的:“哟,这就是老四儿媳妇啊!长得真俊,听说是大城市来的,还住得惯乡下屋子吗?不是我说你,这嫁到咱家,就得守咱家的规矩,别搞你城里来的那一套。”
秦野看她上岗上线的,还摆起了当长辈的谱,他面色不虞的说道:“大姑,我娘都没说她,轮不到你吧?你这都自立门户了,秦家规矩你定的,我怎么没听过?
我家又没几十亩土地等着她去挖,住不惯乡下很正常。
而且,我们在京市有房子,干嘛非得窝在这儿,年后就得回去了。”
秦野可以说是一点脸面也不给,让路过的吃瓜群众支起了耳朵。
谁让秦芳芳眼高于顶,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的,还以为秦家能给她撑腰。
她早就把这门亲戚断了,人王翠花也不是傻的,更何况,还说到戚白茶头上去。
这村里就没谁不知道,你说秦家几个儿子可以,你要说戚白茶,那是真不行。
一家子当个宝贝疙瘩的宠着,其他人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