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力不从心,小的身子骨不好,总不能把工作卖给别人吧!那在城里喝西北风?
顾莲比较乐观,“有白茶在呢!肯定不会有事,咱别自己吓自己了,还有白茶处理不了的病情吗?大惊小怪的。”
秦琛看她对戚白茶盲目信任,捏了下她的鼻子,“你也少说两句,具体的等他们回来再说,眼看要过年了,谁家摊上这样的事,心里都不爽利。”
等爹娘回来,他这当哥的也得去看看,好歹是自家兄弟,总不能为了赚钱,连人情都顾不上了。
村里有点风吹草动,很快就传了个遍。得知秦琛在矿场上受伤,不少人幸灾乐祸的。
“我就说他家旺过头了,咋可能啥好事都轮到他家头上,这是招天收了。”
“你小声点,省得传出去被那婆娘听到,嘴都给你扇歪。”
经她这么一提醒,其他人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都怕了老秦家的,一个两个跟疯狗一样,咬住就不松口。
她们哪儿是对手,就只能背地里蛐蛐!
医院那边,秦大嫂跟秦山跟个木头一样站着,孟丽怀里抱着女儿,全都紧张地看着手术室门,就等着秦渊出来了。
孟丽眼圈泛红,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的,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倒了,这个家怎么办?
她爹娘年迈,她又干不了矿场上的活计,难道这工作真要给别人?
她怀里的春晓眼眶通红,可怜巴巴的说着:“妈妈,爸爸脚出血啦,快让医生打针针,爸爸会痛的!”
她揉着自己的眼,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孟丽鼻尖一酸,忍着想哭的冲动,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爸爸没事,他很快就出来了,春晓乖哈!”
原本矿场都在收工阶段了,过几天就要放假回家过年。
她连行李都收拾好了,打算回青山大队住段时间,让娃好好亲近爷奶,免得关系生疏了。
她知道秦大嫂不太待见她,因为她给秦渊生了个丫头片子。
他家就只有秦渊这个男娃,咋说都得生个带把的,不然这香火怎么传下去?
偏偏她肚子不争气,这两年怎么都怀不上,她也认命了。
她减少去大队的次数,免得让秦渊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孟丽看着好像苍老了好几岁的公婆,轻声道:“爹,娘,这有凳子呢!你们先坐着,小渊会没事的。”
医生正在进行紧急手术,费用矿场负责人已经交了。
秦大嫂揉了下冻得僵硬的脸,拉着秦山,“他爹,别站着了,坐下歇歇,我去给你买点稀饭包子。
小丽,你吃了吗?娃呢?”
孟丽摇摇头,她把春晓放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跟爷奶在这,我去买。”
“娘,你帮我看着春晓,这边我熟,很快就回来。”
说完后,她急匆匆出去。
秦大嫂把春晓抱了过来,春晓还有点害怕,她知道奶不喜欢他,觉得她是个赔钱的丫头片子,断了她爹的种。
没有谁家大人会在娃的面前说这些,但那左邻右舍好事的,巴不得你家闹得鸡飞狗跳,让她们看笑话!
私底下,没少在春晓面前说她爷奶的坏话,但她娘说了。
奶只是态度没转变,以后就好了,她相信娘说的。
她看着秦大嫂,奶呼呼的说着:“奶,你别哭,我爸不会有事吧?”
她比白茶家三个娃大了两个多月,说话没他们利索,人又显得小心翼翼的。
秦大嫂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哽咽,“你爹那人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呢!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春晓也乖乖的说道:“奶,会没事的,不哭哦!”
她伸手给秦大嫂擦拭眼角,看得秦大嫂心里发软。
扪心自问,她是怪过春晓的,干嘛不是个男娃?让她在村里被笑话的抬不起头。
看这丫头这么乖巧,想来是她偏见大了,就像王翠花说的。
这妇女都能顶半边天了,她还搞重男轻女那套,不管男娃女娃,只要培养好了,以后当父母的都是享福的命。
她拍了拍春晓,“奶不哭,你爹好着呢!我们等他出来。”
这话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
县城医院并不难找,王翠花以前带秦琛看病,反复来了好几次。
到了医院,她带着戚白茶奔向三楼的骨科,从护士站那得知了秦渊的情况后。
两人又去了五楼的手术室,不算亮堂的走廊上,有着稀稀拉拉的几人。
王翠花一眼锁定了快要缩成鹌鹑的秦大嫂。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大嫂,小渊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这好好的,怎么就伤到腿了?”
看到戚白茶,秦大嫂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她一把抓住她的手。
“白茶,你帮帮我儿子,医生进去后就没出来,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啊?我就这么个儿子,贼老天不做人啊!”
别看她嘴上埋汰,当娘的,哪有不疼儿子的,好歹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也花费了最多的心思。
她之前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秦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