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宴会啊。”钟无名显然没有什么兴趣,恹恹地将请柬丢在一旁,“我还不如在这躺着。”
迦楼罗垂眸看她:“三年一届修真界大比,但凡有些名气的年轻一代弟子都会受邀参与。”
“不去不去。”钟无名连连摆手,接着打了个哈欠,扭过身去,瘫在椅子上像极了一条咸鱼,“我能躺着干嘛要去同他们虚情假意地吹牛。”
“行。”迦楼罗捡起被钟无名嫌弃丢开的请柬,“那我就把这个给别人了。”
“我听说这次的宴会可是包下了整座御香楼,准备……”
迦楼罗话没说完,铁钳一样的手就猛地拽住了他的衣摆,钟无名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丝毫没了刚刚漫不经心的样子,笑着讨好道:“嘿嘿嘿,我又想去了。”
御香楼哎!千山城第一酒楼!这可是她每每回无上门前都望眼欲穿的地方!
高档大气上档次,附近的空气里都蔓延着金钱灵石夹杂着山珍海味的美妙味道,每次经过的时候,要不是迦楼罗拽着钟无名,她怕是能站在外头闻上一整天。
迦楼罗看见钟无名一瞬变脸的模样,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个白眼。
…………
次日傍晚,暮色四合。
钟无名和迦楼罗走在千山城街市上,朝中央处高高矗立的御香楼走去。
钟无名原来还挺高兴,走在路上还想着待会儿要吃些什么,要不要悄咪咪地藏点带回无上门。
可等她经过一家茶馆时,却听见——
“那钟无名身高九尺,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整个人看起来威武无比,她捋起袖子,只听她喝啊一声,手臂肌肉贲张,将那把横贯天地的巨剑一把举起!直直对准面前的神明!”
说书人双手按在桌边,正慷慨激昂,口水四溅地同台下观众讲述着最近风头无两的钟小剑仙的“故事”。
钟无名僵住了脚步:“……”
淦!这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钟无名不知道,在她昏迷的那段日子里,整个修真界都在疯传她当时对着神仙劈出的那一剑的刻影。
那时在场上有不少修士拿刻影石记录了下来,就算是看着刻影石里的刻影,也能体会到当时肃杀的气息和这一剑惊人的威力。
一时间她钟无名的大名在修真界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甚至之前凌剑仙突然退出剑宗,有人还道是钟无名这一剑让凌闻江自愧不如,而后退了宗门。
钟无名要是知道,多少得骂上一句离谱。
凡人们大多没见过钟无名的那段刻影,全靠道听途说,再加上劳动人民朴实的想象力,硬生生将钟无名塑造成一个虎背熊腰的硬汉。
也不能说是硬汉……应该说是一个体型格外魁梧可止小儿夜哭的健硕女子。
“我可是钟无名,妖魔鬼怪快退散!”一个小孩带着个面目狰狞的面具,举着一把桃木剑,一时没看准路,不小心将走在路上的钟无名给撞了一下。
钟无名扭过头又看见一户人家门前新贴出来的门神,画得格外抽象,主打的就是一个凶神恶煞,旁边用一行小字写着“钟无名”。
家人们,谁懂啊,真的社死啊,没脸见人了!
钟无名没忍住抹了一把脸,顺便给一旁憋着笑的迦楼罗踹了一脚。
“笑屁笑啊!”
钟无名想着不然就顶着换颜术弄的这张假脸去参加宴会罢,结果却被御香楼下边的小厮给拦住了。
来参加这次宴会的都是修真界有名的天之骄子们,小厮早早就记住了他们的姓名和样貌,但就是没见过眼前的这一位。
钟无名只得撤下换颜术,露出一张近来几乎无修士不知的脸来,脸廓弧度流畅锋锐,五官完美无瑕,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最标志的还是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钟小剑仙,实在是冒犯了!”小厮是个筑基期修士,自然也在刻影石里见过钟无名的风姿,望向她的眼神带着崇拜,不由懊恼自己刚刚竟然拦住了偶像。
他连声道歉,钟无名本来也没将这当一回事,只是摆了摆手说了句:“没事。”
而后便和迦楼罗一起进了御香楼。
不愧是被誉为千山城第一酒楼的御香楼,内里装潢大气磅礴,灵石不要钱似的镶嵌在各种装饰里,却又把度控制的格外好,少一分便难以体现富丽堂皇的气息,多一分又会显得太过奢豪。
雕像栩栩如生,上面的图案精美绝伦,大厅两侧精雕细琢的楼梯由一整块巨型灵石凿成,延伸至十几米高的二楼,流光溢彩的巨大灯笼悬挂于顶上,无数珠玉镶于其上,悠悠洒下柔黄的的灯光。
钟无名现下这张脸格外招人,迦楼罗这一头红发也十分吸睛,两人刚进了一楼的大厅便有不少人投来了隐晦的视线。
迦楼罗从小见惯了大场面,但是钟无名长这么大就没有受到过太多关注,一下子突然变得人尽皆知,便有些不习惯。
她一路拽着迦楼罗上了三楼才感觉好点。
三楼的人很少,零零星星坐着几个人,不过还是有认识的人在里头。
高远山正对着他面前堆成小山的美食大快朵颐,而他旁边坐着一对双生子,貌若天仙,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