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大牢。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冤枉……我是冤枉的……”
牢房里多处充斥着这样的声音,十分嘈杂。
木德米、张翠莲几人都在同一个牢房里。
此刻他们所在牢房相比狱内它处,仍有明显的区别。
这里面并不脏乱,有床位,还有桌椅和茶盏,堪称京兆府大牢内的豪华牢房。
这是京兆府专门为那些进来的达官贵人们准备的。
有些地位崇高的贵人,因为各种原因,进来不久就会出去,例如暂受刑罚之类,出去以后依然高贵。
京兆府得罪不起这样的人,故特意设立了这样的牢房,对进来的贵人好吃好喝伺候着,以免对方出去以后追究。
木德米好歹是当朝驸马爷,又有官职在身,京兆府可不敢对他怎么样,便暂且下放到这牢房。
张翠莲听着四周那些喊冤声,心情烦躁充满担忧。
“米郎,要不你也去喊喊吧,他们若是知道你的身份,肯定就会放我们出去的……”她希冀地看着木德米。
木德米黑着脸坐在榻上,并未起身。
“我什么身份?岂能如那些罪犯一般喧哗?”他不悦地说道,“再说了,如此叫喊,不但毫无作用不说,还会引来狱卒鞭笞,自讨苦吃罢了。”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张翠莲有些急了。
怀中的木琏翘还那么幼小,怎么忍受得了牢狱之苦?
“先不要慌,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木德米也有些恼火。
堂堂驸马爷,身份尊贵,何时进过牢狱?简直荒唐至极!
“爹、娘,放心吧,我们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木琏翘出声道。
“你们看,我们所处牢房与其它罪犯天差地别,这应是身份非同一般之人才有资格进来的。”
听到木琏翘的话后,木德米立刻眼神一亮。
“还是咱女儿聪明!”他拍手笑道,一脸高兴。
“你啊你,妇道人家,一点小事就慌神,琏翘还那么小都比你稳重!”他说了张翠莲一句。
“京兆府尹把我们发落到这牢房,说明什么?说明他知道我的身份,不敢对我们怎么样!”木德米轻笑一声。
“这牢里,咱肯定待不了多久。”
说完,木德米起身,走到门边。
外面有两个狱卒正在喝酒,吃着小菜。
“你们两个,给我过!”他摆出驸马爷的威严,高高在上地喝道。
两人停止手中动作,真就走了过来。
“你们……可知我是什么身份?”木德米声音低沉。
“知道,您是长公主府的木驸马爷……”一人躬身回道。
木德米微微一笑。
“你们京兆府好大的胆子!明知是本驸马,胆敢将我等抓进此处!”他脸色一转,冷冷地喝道。
“请木驸马息怒。”另一人并不慌乱,对其拱手。
“驸马爷不知,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即便是我们的府尹老爷也一样……”
“驸马爷,是长公主派人通报京兆府,让京兆府去抓人的。”
“什么?”木德米立刻大惊失色。
居然是长公主叫人抓的他!
“怎会如此?”木德米脸色极为难看。
以往,上官倾城对他百依百顺爱慕至极,怎会舍得下这样的命令?
“米郎……该不会……”张翠莲欲言又止,脸色发白。
该不会是我们的事,被她发现了吧?
要不然那个恋爱脑怎么会一反常态?
木德米也拿不准,一时沉默。
“驸马爷,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属下不知您跟长公主有什么争端,不过夫妻之间,即使急赤白脸,说两句好话应是能平息的……”一个狱卒笑着说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家庭和睦,有时候稍微低头又算得了什么?”
木德米听后神色好转。
“你说得有理,去给我取文房四宝来,本驸马给长公主修书一封。”
“本驸马出去后自然有赏赐。”
“多谢驸马爷。”两人露出笑意,忙去给他准备笔墨。
“另外,再给我们准备些好的吃食。”木德米又吩咐道。
狱卒也应了,让人去操办。
不多时,好酒好菜送了进来,同时笔墨也完备。
“米郎,还是你有办法。”张翠莲喜笑颜开,紧张的心情彻底放松。
木德米略微安抚,随即提笔写下一封信,命狱卒火速送往长公主府。
“待长公主看完信,自会来接我们出去。”他笃定地说道。
……
同一时间,长公主府。
京兆府尹在府门外站了许久,腰腿酸痛,汗水满面。
为了驸马爷的事,他特意来求见长公主。
来探探口风,除非从长公主这里得到明确的指令,否则不能轻举妄动。
即便上官倾城让人传了话,他可不敢真的对木德米几人怎么样。
夫妻吵架这事,十分难搅和。
兴许人家吵完以后,又很快和好了呢……
他要真对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