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里很安静,杨雨虹正在整理外出务工人员档案,看到赵支流,连忙站起来打招呼,“赵书记来了。”
“怎么样,村里最近没什么事吧?”
“村里老人提出要求,想把高卫东占的那块地分了。还要求把农耕路修一修,最好能硬化一下,他们年龄大了,去田里太不方便。”
“哪块地?”
“就是山脚下建材厂那块地。”
那块地只有四五亩,分到各家各户也没多少,对村民脱贫起不到任何作用。
赵支流根本没打算分出去,他计划把建材厂继续办下去。
赵支流打开扩音器,用大喇叭通知高胜夕路照亮等人,来村委会开个会。
等了半天,只来了陶胜男高玉喜两个人。
赵支流就挨个打手机,高胜夕外出收粮食,路照亮回了齐西。
两个骨干不在,会就开不成,赵支流和陶胜男高玉喜聊了几句,准备带蒋稀然去上林村。
这时,忽然涌进一群老人。
他们都是听到大喇叭里传出赵支流的声音,聚过来打听消息的。
“赵书记,今年的粮补怎么还没发下来。”
“赵书记,我的房子怎么不定危房。杨大学生说要等鉴定下来,雨季要来了,你就不能先帮我把房子修了。”
“村里的路都让拉石头的车压坏了,高卫东在时不修,你来了咋还不修,你们当官的都是一个样。”
……
赵支流被吵的有些头大,看了一眼杨雨虹,不明白她在村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为什么对村民的解释工作做成这样。
“乡亲们,大家的心情我理解,请放心,村里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我们正在制定计划,很快就要实施。危房要修,路也要修,还有灌溉系统,更要重新铺设。”
“说的好听,就是光打雷不下雨,赵书记你给个准话,到底啥时候呀。”
赵支流挑出几件有十分把握,近期可以动起来的事,将具体实施的时间点公布出来,总算将众人的情绪稳定了。
送走这批村民,赵支流嘱咐杨雨虹几句,便出了办公室。
高玉喜留他吃饭,“赵书记,在村里吃饭吧,我陪你喝点。”
陶胜男骂他,“死性不改,分明是自己想喝酒。”
赵支流亲热地搂着高玉喜的肩膀,“你别光惦记着喝酒,村里的事多操点心,让老少爷们都满意了,以后有的是酒喝。”
赵支流上了车,高玉喜“啪”的来个立正,有模有样地敬了个礼,“请赵书记放心,高玉喜保证完成任务。”
蒋稀然小心地开着车,嘟囔着,“和村民勾肩搭背的,你哪像个镇里的领导。”
“领导都啥样?陶云炎那样?我是乡镇干部,就得和村民打成一片。”
“你还是和老陶说说,赶紧调回县城吧。”
“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这棵萝卜从县委大院拔出来了,就不好回去喽。”
赵支流指挥着蒋稀然,开上一条崎岖的山路,蒋稀然不敢往前开,和他换了位置。
一路爬高下低,终于到了上林村。
赵支流让蒋稀然在车上等着,他独自进了林之同的家。
林之同正在院里打坐,看到赵支流的第一句话是,“我算出赵书记今天会来,本来有事要办的我都没去。”
赵支流认为他在故弄玄虚,“林先生还算出什么了。”
“我还算出你带来一位女士。”
赵支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我请问一下,林先生没事为什么要算计我呢?”
“我和赵兄的气场相合嘛,有个词叫心有灵犀,你一动念头要到我这里来,我便接收到了。”
“真有如此神奇?”
“赵兄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不敢,我知道你们这行有规矩,入行要拜师,拜了师我就低你一辈了。”
林之同大笑,“你有慧根,早晚会入这行的。”
赵支流知道他很神,听他这样讲,不由多心起来。
我早晚要入这行,也就是说我的官做不长久,我会在哪栽在哪个劫数上呢。
院里用旧门板支起一张茶桌,茶桌上不多不少,正好三个茶盏一把壶。
林之同见客煮茶,茶汤通透,倒好茶看向门外,“赵兄不请那位女士进来喝茶吗?”
“不急。”
赵支流端起茶盏,品了品茶,有几分像是在陶云炎家里喝过的正山小种。
“好茶,林先生待客真诚,我就开门见山吧。请问林先生出门一趟收多少卦金。”
“今天是我们祖师爷的出关飞升之日,我散法施善,不收卦金。”
“还有如此一讲,看来咱俩的缘分不浅。”
“赵兄是公门中人,肯屈尊驾临寒舍,就是我林某的缘分。”
“什么公门中人,我就是俗人,普通人,远比不上林先生活得潇洒通透。”
赵支流又喝了一杯茶,想起上次夜追上坟人的事,问道,“林先生,那次之后,高卫东又来过你这里吗?”
林之同没有回答,将茶壶里的茶叶倒掉,重新换上新茶。
“才喝了一泡,就这样倒掉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