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镜在五洲大酒店订了一个豪华包间。
由于赵支流的坚决反对,邵庭镜没有邀请格州官场上的朋友,请来的是格州市作协主席王不一,和格州书画院院长李龙逑作陪。
这两个人算是半官半文,既没违背赵支流的意愿,又彰显出邵庭镜的人脉之广和高雅情趣。
王不一写过不少小说,差一点得了噜奖,至于差多少,据他说只差一瓶青平大缸酒的距离,没得奖,反而成就了他清高的名声。
王不一好像不怎么喜欢李龙逑,自从在巨大无比的餐桌前坐下,就没拿正眼看过李龙逑。
王不一好像也不喜欢美女,宁晓菲坐在他旁边,他侧着身子只看邵庭镜,连眼睛的余光都不给宁晓菲。
邵庭镜介绍完桌上的嘉宾,动情地感谢一番儿子的救命恩人赵支流,接着宣布要儿子认赵支流做干爸。
自己的儿子尚且照顾不到,赵支流哪有心情再认干儿子,就推辞道,“古人讲大恩不言谢,救小如是老天给我积德行善的机会,要谢咱们就一起感谢上天的好生之德。我做父亲是不及格的,对一个儿子已经欠了许多债,万不敢再欠更多的债,请邵总见谅。”
赵支流话音刚落,王不一开始挑他的语病,“大恩不言谢是受惠人讲的,赵书记挺幽默啊。”
赵支流懒得和穷酸文人一论高低,大度地一笑了之。
李龙逑却出来主持公道,“赵书记讲的没错。听话要听全,他后面讲到,是上天给他积德行善的机会,他将自己和小如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讲得很有艺术性嘛。”
王不一吃了一瘪,翻个白眼闷不作声了。
邵母坚持要小如认干爸,“小赵,我和你说实话吧,让小如认你当干爸爸,是一位大师的指点。他说谁救了小如,必须让小如和谁结上亲戚关系,要不然,小如的命仍旧留不住。你好人做到底,就不要推辞了,你要不答应,我给你跪下。”
邵母说着便起身朝赵支流走过来。
邵庭镜道,“赵书记,并非我有意高攀,也并非我要为难你,而是老人迷信,做儿子以顺为孝,还望赵书记成全。”
李龙逑也跟着劝,“赵书记,认个干儿子对你没什么影响嘛。你若有顾虑,我们这些见证人就来个君子协定,绝不向外人提起这件事。”
看这情形,不认下小如这个干儿子,赵支流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赵支流看向宁晓菲,想向她求助。
宁晓菲笑,“别看我,我愿意做小如的干妈。”
赵支流笑骂,“你这个孩子,还没成家呢,做什么干妈。”
“怎么,我不可以做未婚妈妈?”
赵支流退无可退,只得点头同意。
邵庭镜大喜,立刻将赵支流扶上首座,开始举行隆重的认亲仪式。
王不一早就准备好了致辞和结契书。
他声情并茂地致完辞,请赵支流在结契书上签名。
赵支流见程序如此严谨,顿时犹豫起来。他感觉不是在认干儿,而在自己在签卖身契,万一将来邵庭镜出点什么事,他岂不是脱不掉官商勾结的嫌疑了。
赵支流将笔放下,“不用这么复杂吧,君子人行君子事。两位有声望的艺术家作证,我还能出尔反尔不成。”
邵母自有一套理论,“不怕你不认小如,是怕小如将来犯上,你就拿着这一纸凭证找他算账。”
赵支流被逼上梁山,只好大笔一挥签上名字。
邵庭镜也签了名,并且将小如的名字写上,拉过小如按了手印。王不一和李龙逑走认师的礼仪,一个签引师,一个签保师,完成了结契仪式。
李龙逑送上自己的画作助兴,一幅《问师图》送给赵支流,一幅《孝养图》送给小如。
邵母接着拿出银碗银筷和一个长命锁,递给赵支流,“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懂这些老规矩,我替你准备了,你送给小如。”
赵支流没准备认干儿,自然毫无准备,尴尬地接过这几件东西,想了一下道,“我送给干儿子的礼物,必须我出钱,请问伯母多少钱?”
邵母见他知礼,眉开眼笑道,“你给我一块钱就行了。”
赵支流没带现金,拿出手机给邵庭镜转了1999元,“我就不装大款了,转个吉祥数字,请邵总代伯母收下。”
邵庭镜拿出一块表和一个厚厚的红包,让小如双手奉给赵支流。
邵庭镜送的表,绝对便宜不了,赵支流哪里敢收下,便在红包里抽了一张人民币,“干儿子的孝敬,我一定要收,这一张足够了。请邵总理解,剩下的这些我绝不能收,也是绝不敢收的。”
邵庭镜没有勉强,让小如给赵支流磕头叫干爸。
小如和赵支流不亲,磕完头就奔向宁晓菲。
宁晓菲道,“叫干妈。”
小如脆生生地叫,“干妈。”
“哎。”宁晓菲高兴地应着,有几分得意地看着赵支流。
其实邵庭镜已经预备好了,这时正好来个顺水推舟,“接下来举行小如认干妈仪式。”
宁晓菲做不做这个干妈无所谓,她真正的想法是和赵支流关联上。
邵庭镜的想法则是,只要小如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