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财搞不搞逼宫,赵支流都不会把发出去的停产通知再收回来。
拉出来的屎,岂有吃回去的道理。
见赵支流如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林生财放出了大招。
“二位领导,我正计划组建青平水泥集团,下一步是借壳上市,争取三年内,让水泥版块实现营收翻番,税收翻番。从支持企业做大做强的角度出发,赵县长是否可以让我们,一边生产一边自查自纠安全问题呢。”
姬中凯立刻做出积极回应,“哦,这是好事啊,找到壳资源没有?三年内可以完成上市工作吗?”
“有目标了,正在委托专业机构进行前期摸底调查工作。企业上市光靠我们自身努力是不够的,还需要政府的大力支持。”
姬中凯道,“支流县长,你的意见呢?”
赵支流不能继续沉默下去了,
“支持企业发展,县政府责无旁贷。希望林总能尽快提交相关报告,县政府专题研究后会出台具体扶持措施。”
见赵支流就是不提收回停产通知的事,林生财开始图穷匕见,
“赵县长不要给我画饼,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你这动不动就让我们停产的,我们不敢在青平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呀。”
赵支流不慌不忙道,
“林总,企业运作上市是好事,不过打铁还要自身硬。政府帮助企业消除安全隐患,是为了企业的长久稳定发展,希望你能正确理解这件事。这样吧,我安排安监局成立一个帮扶小组,进驻平北水泥厂,力争用最快的时间,协助你们完成整改工作。”
“说来说去,赵县长就是不肯网开一面喽?”
“在抓安全控事故这件事上,没有例外,这也是姬书记提出的要求。”
赵支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打出姬中凯这张牌。
林生财怔了一下,道,“姬书记要求的没错,可赵县长不能一根筋啊,该变通就要变通嘛。”
赵支流微笑道,“林总,我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可变通也要分什么事是不是。如果企业出了安全问题,姬书记和我都难辞其咎,请你体谅我们的苦衷。
“另外,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平北水泥厂是我亲自招商引进的企业,同时也是青平县的纳税大户,作为县长,我无时无刻不希望你把企业做大做强,成为青平县引以为傲的优秀企业,你说我有什么理由要为难自己的企业呢?”
赵支流一席话,有理有据,无懈可击,让林生财无法继续纠缠下去。
姬中凯心里暗道,我在齐西工作多年,林生财又是在齐西发的家,赵支流肯定知道我和林生财关系匪浅。
我现在是市委副书记的身份,林生财当着我的面请他通融,他竟然能不为所动。
他就不怕得罪我吗?
对,他不怕。
他能从县委办主任直升县长,自然有上层关系的关照,这是他敢于坚持原则的底气。
这家伙,是个有勇气能干大事的人,同时也是个不容易对付的楞种。
和他搭班子工作,不知是福是祸呀。
姬中凯不敢再小看赵支流,看了一眼时间,拿出县委书记的威严对林生财道,
“林总,时间到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可以和支流县长另约时间。”
林生财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强颜欢笑和姬、赵二人握手,准备离开。
赵支流手上暗暗发力,林生财疼得皱了一下眉头,“赵县长好大的手劲!”
赵支流话里有话道,“林总的劲道也挺足呀。”
林生财悻悻地扭头就走。
姬中凯呵呵笑着说,“支流,林生财这种人,也就你能治得了他。”
“姬书记怎么这样讲?”
“支流,你不用误会我的意思,我和你讲讲林生财的事吧——”
姬中凯的想法是,与其让赵支流猜测他和林生财的关系,不如坦诚地把在齐西的事情讲清楚,这样赵支流才不会心存戒备,时刻提防着他。
“我在齐西下面乡镇工作时,林生财到齐西开办小化工厂,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后来我调到县里,先后担任过国资委主任,副县长,组织部长,这期间和他没有任何交集。
“直到我任县长时,提出在齐西大力发展化工产业,为化工企业争取政策,帮助几个头部企业做大做强,林生财才慢慢进入我的视线。
“林生财是个经商天才,胆大心细鬼点子多,同时他还是一个极其吝啬的人,逢年过节,别的企业都到领导家里走访,他从来不干这种事。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不和政府官员拉关系,一个化工企业怎么能做大呢?
“主要原因在于齐西发展化工产业,齐西有几十家化工厂,政府要一视同仁,保持其他企业的同时也保护了他,所以他不显山不露水就把企业做起来了。
“我任齐西县委书记时,林生财已经多元化发展了,他把一些产业放到了齐江,人也很少在齐西露面。
“前年我主持推动齐西新县城建设,一次要拆迁十个村子,整个新城建设需要投资上百亿,政府没这个资金实力,这时林生财就冒出来了。本着谁投资谁受益的原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