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芸出现时,燕安平也恰到好处地现身。
燕安平关切地询问几句宁晓菲的伤情,接着低声道,“宁主任,干工作不能这样玩命呀,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陪你去医院。”
宁晓菲犯了倔,将头一昂道,“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不拆掉这排违法建筑我是不会走的。”
燕安平窝了一肚子火,可是碍于赵支流的面子,不好发作出来,尴尬地笑着说,“好吧,我的宁大主任,你要做拼命三郎,我奉陪到底。这样吧,你去车上等着,现场交给我指挥。”
燕安平并不知道,宁晓菲在和赵支流闹别扭,他的判断是,宁晓菲胆敢不报备就搞突击行动,肯定是得到赵支流默许的。
后面有赵支流顶着,现场有丛芸和防暴队压阵,他怕个逑。
燕安平拿出少有的勇气,亲自上阵,举起喇叭冲着围观群众先讲了一番相关政策,然后好言相劝,希望冯家人积极配合拆违工作。
冯大彪和冯家其他人,看到大批防暴警察到场,原本有些胆怯,准备见好就收的,没想到燕副县长一副谦谦君子姿态,他们便又重新嚣张起来。
冯大彪恶人先告状,大声指责宁晓菲搞暴力强拆,冯家其他人也撒泼打滚,哭闹起来。
宁晓菲见燕安平如此软弱,在车上坐不住了,跳下车冲丛芸道,“丛局,请你下命令,把这些闹事的全都带离现场……”
如果燕安平不出现,丛芸根本不用犹豫,早就将冯大彪等人控制住了。现在有副县长在场,她就不能听宁晓菲的,而是等燕安平的指令。
丛芸征求燕安平的意见,“燕县长,你看该怎么办?”
燕安平目光游离,迟疑不决,“我们要依法依规办事,尽量不要将事态扩大……”
丛芸顿时火了,低声和燕安平说,“燕县长,这帮人就是纸老虎,一贯的欺软怕硬。别犹豫了,再犹豫下去,要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起闹,更加不好收场。”
“好吧,那就请丛局长决定吧。”
丛芸没想到堂堂一个副县长,竟然如此怂包,不由打心底开始鄙视燕安平,当即将手一挥,“抓人!”
防暴大队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到头儿的命令,立刻如猛虎扑食一般,冲了出去。没用一分钟,便将冯大彪等人全都控制住,押到警车上。
燕安平有些担心,偷眼去观察围观群众。
围观群众中有人早就对冯大彪不满,此时见他全家都被抓了,便带头鼓掌叫好,一呼百应之下,现场掌声响起一片。
原来冯大彪一家如此不得人心。
燕安平顿时如释重负,精神也为之一振,中气十足地喊道,“我命令,立刻对违法建筑实施拆除。”
挖掘机扬起铁爪,拍向冯家的那排门面房,“轰隆”一声,灰尘四起。
宁晓菲的眼里流下泪水。
“小杨,陪我去医院。”
宁晓菲抓紧了杨小懂的手,脚步踉跄着上了汽车。
张小海回到赵支流身边,简要地描述一番现场发生的情况,最后加了一句,“燕安平不行,太软蛋了,要不是丛局长当机立断,今晚上就麻烦了。”
赵支流心里说,燕安平要是够有种的话,在坤城区就提拔起来了。
“赵县,宁主任去医院了,你要不要……”
张小海就多余有此一问,宁晓菲受伤,赵支流岂能坐视不理。
汽车刚发动起来,燕安平的电话打过来,
“赵县长,事情已经解决了,冯家那几间违法建筑全部成功拆除,这事要记宁主任一大功。”
“好,我知道了,你安排人员在现场盯着,必须连夜把建筑垃圾清理干净。”
随后,赵支流拨通丛芸的手机,要求她对冯大彪进行突击审讯,并且暗示她,最好能审出冯大彪的其他违法行为,借此机会从严从重处理冯大彪。
对于赵支流的要求,丛芸表示理解和服从,谁叫冯大彪伤害到宁晓菲呢,作为手握大权的男人,赵支流当然要为心爱的女人出口气。
赵支流赶到医院时,宁晓菲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杨小懂正陪着宁晓菲挂吊瓶。
医生要求宁晓菲住院养伤,她坚决不同意,朱少唐不由分说把住院手续办好了。
赵支流走进病房,宁晓菲愣了一下,将头转到一旁。
杨小懂奇怪地问,“晓菲姐,赵支流来看你了,你怎么不答理他?”
“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为什么?你们俩闹别扭了?晓菲姐,夫妻没有隔夜的仇……”
“小杨,你胡说什么,谁和他是夫妻。”
赵支流笑着,示意杨小懂回避,朱少唐拉起她出了病房。
赵支流坐到宁晓菲的病床前,轻轻摸了摸她受伤的胳膊,爱怜地问,“晓菲,伤的重不重?”
宁晓菲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赵支流伸手想要帮她抹去泪水,她固执地闪躲开去,抽出纸巾自己擦了擦眼睛,冷冷地说,
“赵县长,谢谢你的关心,夜已经深了,请回吧。”
赵支流含笑道,“还在生我的气?你以前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呀。”
“我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