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林希与苏星鸣一起待过的那间木屋里,苏星鸣搬了张椅子坐在窗户下面,他呆呆地望着屋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泉清柠也无所事事地搬了张椅子趴在木桌上,她想和苏星鸣说说话,可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为好。
“你说,她一个人会去哪里呢……?”
突然,苏星鸣开口了,他依旧保持着刚才那副姿势。
“她没有食物,没有取暖设备,我想不到她离开这里的理由,还是说……
她没有看见我给她留下的消息,然后她出去找我了,最后死在了某个地方吗?”
想到这里,苏星鸣猛地摇了摇头,又接连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呸呸呸!乌鸦嘴!她不会有事的!”
“大哥,你说林希姐姐会不会是被人接走了?
你之前也说过,你还有其他同伴在这里,会不会是他们找到了她呢?”
此时,泉清柠开口道,听到她的话,苏星鸣沉默了,他曾经也这样想过,但是依照林希的性格,她就算走了也会留下什么字迹。
“难道说她是在昏迷的状态下被接走了?
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呢?”
苏星鸣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丝念头,自己离开这里已经过去了十五天,在这段时间里无论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于是,苏星鸣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要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然后他站了起来。
“走吧,继续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啊?要去哪儿?”
泉清柠疑惑地问道。
闻言,苏星鸣从怀里摸出那份地图,然后指了指杰森营地所在的那座山。
泉清柠凑了过来,看着苏星鸣所指的地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那地方好远的,而且……
我们会路过浊潭,要是被居住在浊潭的怪物发现的话,我们可能就完蛋了。”
听到这,苏星鸣才想起来,之前他就对鲛人族口中所提到的这个浊潭有一丝兴趣,只不过当时有更加要紧的事情要办,就没有机会搞清楚。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可以好好问个清楚。
“关于那个浊潭,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还有听你们的样子,你们好像很害怕某个东西,但是却又不得不上供给那东西。”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也没有亲眼见识过居住在那里的东西,我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听族里的一些老人说起过。
在几十年以前,我们鲛人族因为一些地盘上的纠葛,与那只怪物遭遇过。
当时族里出动了许多年轻力壮的战士,想要通过武力的手段来迫使对方屈服。
但是令我们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那怪物的能力似乎相当恐怖,它几乎杀死了当时派出去的全部队员。
而更加让人后怕的是,那家伙似乎拥有相当高的灵智,它提出在今后每隔三年就要给它献上一批祭品,否则的话,它就会把我们灭族。”
“所以你们后来就没有反抗过?”
苏星鸣问道。
“当然有反抗过!
只是……”
泉清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难受的事情,眼泪开始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现在族里的大长老,他当年就曾经参与过第二次讨伐那只怪物的战斗。
当时他们以献上祭品的名义,想要躲在装着祭品的罐子里偷袭对方。
然而实力相差实在太悬殊了,大长老他们拼了命也没能伤及对方一丝。
最后,出去的三十几名战士只有大长老和另外两个亲信活了下来。
不光如何,那只怪物还追到了族里,杀了许多人,其中包括了不少的妇孺老幼。
到现在,每每提起这件事,大长老都觉得心头疼得厉害。
到后来,族里渐渐分成了武斗派和保守派两个派别,武斗派想要继续通过讨伐的方式来结束这种现状。
而保守派认为,对方的力量过于强大,硬碰硬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想要通过纳贡的方式来延续族里的香火。”
“根据你们现在的情况来看,看起来最后是保守派赢了呢。”
苏星鸣说道。
闻言,泉清柠点了点头。
“是的,但那是因为……
在第三次纳贡日的时候,武斗派因为再次失败,而被那怪物全部抹杀了。
那一天,武斗派成员的尸体几乎布满了整条河面,他们身上流出的血把整条河都染成了红色。
我父亲时常对我们说,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时那只怪物的眼神,充满了讥讽的味道。在那之后,保守派的族人把这一天称作血祭日。
其实我现在能够看出来,族里的人对那怪物依旧是狠的牙痒痒,它杀害了我们数以千计的族人。
但是……
我们却没有办法来对抗它。
所以我们才想要迁徙,我们不光是为了获得更好的生活环境,更重要的原因,也是为了逃离那只怪物的魔爪。”
泉清柠说到最后,已经是声泪俱下,而苏星鸣也是能够明白她的心情,这种想要改变什么,但是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