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悠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手紧紧攥着被子,盯着天花板发呆。经过两家人的商量,两边的主院都给两人留着,随便住哪边。夏悠悠其实不赞同的,她想把这个主院给曹桉,因为他后面肯定要结婚的,到时候不能让嫂子住到厢房吧?
不过曹桉不点头,他有自己的想法。
这事就此作罢。
迷迷糊糊睡着,又被吵醒。曹桉已经进来了,看她迷糊的样子,摇头直叹。
“都要结婚了,怎么还这么迷糊!”
把热水壶放在地上,从一旁架子上的新嫁衣丢到她床上。
“赶紧起来自己穿,我在外面等你,等下戚司灵就要过来了!”
夏悠悠像是在做梦,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在床上恍惚了一瞬,才猛然想起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
直挺挺的坐起,看向压在被子上的红色裙袄。这是她画的,一件改良旗袍样式的绸缎袄子,试过了,妈妈说有点像民国少奶奶。
迅速起身,房间里也到处挂上了红绸,是刘慧强制挂上的,说这样喜庆。
她心跳的很快。有点慌张的把衣服穿好,才开始认认真真的洗漱。
曹桉进来,就感觉到她有点异样。
“怎么了?”抬手顺着她的头发,拿梳子就帮他顺起来。
“我有点紧张。”不自觉的咬着唇,低头搅着手指。
曹桉也有点舍不得,虽然不是亲妹妹,好歹也养了一年,当亲妹妹疼爱着。猛的就要嫁人了,他也惆怅的不行。
“反正就是在那边住一晚,明天你就可以回来了,还是跟没嫁一样。”拿着她的头发有点不知所措,好像要挽起来才行。
刘慧从外面进来,赶走曹桉,接过那柔顺的长发。“妈给你挽,你哥笨手笨脚的。”
“妈妈~”她往后靠在妈妈胸口,依恋的蹭了蹭。
“坐好。妈妈的闺女今天就要嫁人了。虽然没有全福人,该说的我还是会说的。”扶着她坐正,拿起梳子从她头顶梳下。
“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出嫁三梳完毕,母女俩个都泪流满面。
曹桉上前把两人抱进怀里,无奈的很。“怎么回事,怎么还哭上了?”
刘慧把眼泪擦干,又拿手帕帮夏悠悠擦。“不哭,妈妈是高兴的。”
泪眼朦胧的夏悠悠靠在曹桉怀里,“我现在好幸福啊!”
刘慧帮她把头发拢起,“以后会一直幸福的。”
手指翻转把头发打了个结,用簪子固定上。
这簪子还是戚司灵送来的,跟嫁妆一起,一整套的头面。在发髻上一边簪上一个,这才把夏悠悠打扮妥当。
曹桉挑眉,新奇的不行,“妈,教教我。”他有点跃跃欲试,想把簪子取下,自己上手。
刘慧打开他,“时间快到了,你别玩了。”
“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语气略带幽怨,可惜了这丫头的头发,以后有戚司灵,哪还轮得到自己玩?
“想玩啊,自己找个老婆慢慢玩!”刘慧冷笑走出房间,外面还有事要忙呢。
曹桉闭嘴,一说到这个,准能让他缩着脖子装鹌鹑。没办法,都二十六了,刘慧是真急了。
夏悠悠低头抿着嘴偷笑。
曹桉刚想打上她的头,又停住手。算了,这头发要是被自己打乱,他可不会梳!
“行了,你自己在这待着吧,我要出去帮忙了!”
“去吧去吧。”她甩手,自己拿镜子左右照了照。发髻上的宝石坠子跟着左右晃动,越发衬的她灵动可爱,还带了一丝成熟女人的媚态。
曹桉摇头走出去,不是说紧张?这哪有紧张的样子?
夏悠悠仔细欣赏了下镜子里的美颜,额头上的红痣让她整个人清纯中带着妩媚,头发挽起来后,妩媚更甚。
满意收起镜子,环顾了一下房间,满眼都是红色。重新坐回床上,等着她朝思暮想的人来接她。
戚司灵一大早就收拾好了,里面一套毛呢西装,领带都配上了。外面一件长至腿弯的毛呢大衣,按萧海的话来说,倒是有点国外那种资本家的样子了。
他把脚上的皮鞋擦了又擦,撸了把理好的长寸头,精神奕奕的拿上在供销社买的塑料花。
领着一群人就往曹家去。
两家大门门对门,都贴上了大红喜字。一群人浩浩荡荡,放的鞭炮把胡同里的人都引出来了。
两家人的结亲没有请客人,因为刚搬过来都不太熟悉。子伯跟子叔两人拎着两袋糖果给两旁看热闹的人分发。大家拿了糖果,说着吉祥话,祝福新人。
眼看着那个最高的男人,拿着花含笑往对门走,大家都一脸赞叹。
“又高又英俊,也不知道新娘子美不美。”
“穿成这样,别是个资本家吧。啧啧,真不得了,还发这么好的糖呢。”
有人羡慕,就有人说酸话,倒也有人好心站出来解释。
“戚家老爷子可是华大的教授,复员后,以前的工资都返还了,哪里就算资本家了!再说,这两家人的孩子都考上了华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