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所有人看着这对夫妻，他们都是军人出身，没一个人是简单的。
尤其是曹桉，他之前也曾是公安，加上他那张凶脸，眼神更是狠厉。
张云怯怯的抬头扫过众人，最后在对上曹桉吃人的眼睛后，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夏悠悠挑眉，就这点胆量，还来举报她是间谍？
“我……”张云张口想说话，旁边刘来旺拉了他一把，眼中闪躲着避开众人视线。
黄军见没人说话，干咳了一声，“咳，那个……”
他看向周德志，“周院长，这两人是夏悠悠改名前的养父母。几天前，我们接到他们的举报，说养女刘大丫被人掉包，怀疑是间谍。”
“呵，你的意思是我们在收夏悠悠时没有政审？”
“……”面对周德志的质问，黄军无话可说。
夏悠悠冲曹桉眨了眨眼，收到他一个白眼后，扬起一个甜美的笑，转向刘来旺。
“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被调换，从而猜到我是间谍的？”
她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还是说你们才是间谍，看不得我为国家做贡献，想要迫害我？”
“不！”刘来旺面带恐惧，显然知道被当成间谍会有什么后果。“我们不是间谍！”
“你说你们不是就不是了？我现在就怀疑你们是，并且要举报！”夏悠悠说的云淡风轻，“黄处长，这对夫妻就是看我将技术交给国家，举报我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黄军：“……”
“你个死丫头，老娘白养了你十六年……”
“你养了我什么？养着我给你们做饭、洗衣、挣工分？一看我病就要我命？”夏悠悠打断张云，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看向她时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几个洞。
张云面对跟之前气质完全不同的刘大丫，心里没来由的虚了。
“谁跟我调换？我从破庙里死里逃生，当时你们在干什么？马上入冬了，你们要抢我衣服！你儿子抢我的粮食！最后还被我炸出不是你们亲生的身世！”
“呵，说起这个，其实有些怀疑，我是不是你们偷来的！”夏悠悠眼睛一直盯着张云，说到这句话时，她眼神闪躲着避开了。
看来还真有可能。
会议室里都是人精，普通人的表情怎么可能逃得过他们的眼？尤其是黄军，他整治过成百上千的间谍，什么阴险狡诈的人都见过，张云这点小表情，他一看一个准，顿时也明白了这其中确有隐情。
他走到刘来旺面前，面无表情的一脚踹在他肚子。
“啊……”刘来旺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脑子里还在想，不是问张云吗？干什么揍他？
黄军踩在他胸口，俯身对上他痛的扭曲的脸。
“说吧。”
刘来旺确实是贪婪的人，但他也怂。有点脑子，但是不多。
见被人识破，知道自己是完了。
“我……我说……”
黄军把脚移开，旁边跪着的张云连忙扑过来扶起刘来旺，两人瑟缩的抱在一起。
刘来旺狠咳了几下，捂着肚子便说了来龙去脉。
“我们是看到报纸上的报道才决定过来的，在华大门口等了两天都没见到人。后来有个女人找到我们，问了很多事，又给了我们五百块钱，让我们来举报。”
夏悠悠看向曹桉，前几天他们去了南边，所以没有碰上。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曹桉走近，一米九的个子加上魁梧的身材，站在两人面前极具压迫感。
他凶狠的脸上全是戾气，说出的话也冰冷，“为了五百块钱，把自己送进来了，可还划算？”
刘来旺后悔死了！他完全没想到举报别人，自己还会被留下来！
本来他想写举报信的，但是那个女人说只有他们亲自去才有信服力。毕竟他们养了刘大丫十六年，之前她什么脾性没人比他们更明白。
“她……”刘来旺狠狠吞咽了下，“她挺漂亮的。”
张云闻言在他胳膊上使劲拧了下，刘来旺吸着气推开她，“你做什么！”
“都到这时候了，还说人家漂亮！”张云那个恨啊！若不是那个女人，他们能落到这个地步？
黄军打断两人，“别扯这些，说重点！”
这次是张云开口，“她穿的是的确良连衣裙，手上拎着布包，脚上还有双供销社时兴的凉鞋。”她那两天在供销社逛过一次，对于这些很是敏感。
曹桉在两人说到漂亮时，第一想到的是那如。
但是他没有怀疑那如，而是突然想到之前跟那如经常走在一起的陈彩云。
华大的学生普遍性的穿着朴素，的确良的连衣裙很多女孩都会穿，但是时兴凉鞋却很少。
因为供销社里很贵。
夏悠悠跟他想到一起去了，冲曹桉挑眉，用唇形说出名字。
两人确认过眼神，便把心中怀疑说出口。毕竟在华大，他们认识的，且有一些小过节的，只有陈彩云一个人。
是不是她，把刘来旺带去认人，一切真相大白。
曹桉跟黄军去办公室打电话，找校长查到陈彩云家的地址，坐上吉普车，浩浩荡荡的冲到陈彩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