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忘川水会吞没所有，除非......”
舒妙菡看着神情终于不再云淡风轻的秦染，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为重生感到幸运，以为还能被阎临渊他们所爱护，结果......我不过是师父手中对付阎临渊他们的棋子。”
“我真的很讨厌你，从第一世开始就讨厌，凭什么你是神女，拥有一切我所羡慕的。”
“我不是真心想要偷走你的衣裙，我只是也想感受被瞩目，化作你的模样还以为师父会高兴，他却突然震怒打死了我......”
秦染听到这里也挺震惊的，她只知道舒妙菡幻化成她的模样招摇撞骗，却不知道第一世冀阳德直接打死了舒妙菡。
见到舒妙菡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恨意，秦染对于从舒妙菡口中知道女娲石的下落不抱什么希望了。
但舒妙菡即将消失，秦染还是开口再次问道：“你有冀阳德这样的师父的确很不幸，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想要任何同情，不管来不来得及，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女娲石在哪里。”
“好，我告诉你。”
舒妙菡黯淡的双眸逐渐染上兴奋狂喜的光芒，“女娲石就在巨魔龙眼睛里，不过是在另一只眼睛里......”
秦染为了争取时间，立刻御剑去查看，还真找出了女娲石。
看到秦染脸上的喜悦，舒妙菡脸上也扬起了笑容，只是笑容带着让人背脊发凉的阴冷。
所有人见到女娲石都是高兴激动的，澜玉泽却蹙起了眉头。
“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骆云逸见澜玉泽脸色凝重就收起了笑，紧张地问道：“二师兄怎么了吗......那不是大师兄吗？！”
阎临渊在除掉蜀道山上的魔物后，立刻就飞身去找秦染，骆云逸赶忙同澜玉泽也一起跟了过去。
“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告诉了女娲石所在？”
澜玉泽没有同阎临渊、骆云逸一起第一时间去秦染那边，而是飞身落在舒妙菡面前。
“女娲石的力量已经削弱，不足以让忘川水退下，除非......”
舒妙菡的声音随着身影的模糊而逐渐消失，但舒妙菡的消前的笑容让澜玉泽心头极度不安，心中也萌生了很不好的预感。
秦染和仙踪门的同门很快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大师姐，这一界看样子是保不住了。”
“还是尽可能带些人离开这里，能走一个是一个。”
“没错，大师姐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天崩地裂在继续，巨浪滚滚，很快就将巨魔龙的尸体吞没。
秦染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而是放眼看着无边无际的忘川水，看着那翻滚着层层巨浪，悠远的目光逐渐变深变沉，也变得明朗坚毅。
她喜欢这个修真界，如今要崩塌了，跟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也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来弥补。
“我，还想试试。”
秦染的话音刚落，就遭到身边所有人的反对。
“不要！师父您别试，师叔们都说没办法了！”
骆云逸心一下提了起来，惶恐心慌又紧张地一把抓住秦染的手臂。
“还有很多人无法离开，我也不想冀阳德的阴谋得逞，不想他毁了我想守护的一切。”
秦染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想拿开了骆云逸的手：“你们别跟第一世一样犯傻，明明有机会活着却要送死，还有，也别再等了。”
所谓她许下的承诺是她随口应下的，具体哪件事她不记得了，毕竟那时候很多事情对她来说都不是难事，结果认死理的人太多，阎临渊、澜玉泽、骆云逸和景犷他们四个可能惺惺相惜，竟然一起做了两世的师兄弟。
骆云逸死死抓着秦染的手臂不肯松手，死活都不同意。
“我只是试试，又不是去送死。”
“不行，我太害怕了，师父，求您别试了......”
骆云逸红着双眸可怜巴巴地哀求着。
“你过来拉开他。”
秦染不想暴力甩开骆云逸，就看向了澜玉泽。
澜玉泽脸色苍白，望着秦染双眸因为压抑着快要失控的情绪而暗流涌动着，声音沙哑又无力：“对不起，你现在所说的，我都办不到。”
他不想管任何事任何人，只想她不要身陷危险，要帮也只会帮着三师弟阻止她。
澜玉泽这边遭到拒绝，秦染就看向了阎临渊。
“你是大师兄，应该更沉稳，更懂事，更有大局观......”
“好，你要我做的我可以做到。”
阎临渊没等秦染说完就开了口，身影一闪就出现在秦染面前，双眸目不斜视地凝着秦染，手则握住了骆云逸的手腕，将他的手拽了下来。
“大师兄！”骆云逸焦灼地喊道。
阎临渊依然注视着秦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在这里等着你，即便这一界不复存在。”
简短的话却沉重地落在心头，秦染心头猛地一怔，心湖不断掀起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