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雪是个极聪明的人,听了刚才这番话,立刻就回想起自己父亲前几天的表现。
当时看到丈夫开的药,父亲的脸上就极不自然,再加上林鹏举刚才说的,这下子就全都对上了!
看来自己一直身患隐疾,不能生养,而父亲却一直瞒着这件事,还许配给了李家。
怨不得自己的夫君以前动辄恶语相加,漠然以待,看起来人家早就知道了!
林初雪哭了半天,心里便下了决心,既然是个不能生养的身体,就绝不能连累夫君。
在古代女子不能生养可谓是天大的事情,大多数都会被一纸休书退回娘家,男方可以理直气壮地做这件事。
“玉儿,快来。”
听到小姐吩咐,小丫鬟玉儿赶紧跑了来,自从李阳当了县令,林轩就把这小丫鬟派到身伺候林初雪。
这女孩极为机灵,看到小姐泪流满面,可是吓了一大跳。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哭成这样?”玉儿慌张地问道。
“不要问了,你去收拾行李,我要回娘家一趟,只带随身衣物即可。”林初雪黯然说道。
玉儿不敢再问,赶忙把行李收拾好,又叫了一辆车,便向着京城赶去。
林鹏举这家伙一直躲在外面,当看到林初雪赶往京城之后,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李阳,看你现在还威风不,后院起火了都不知道,有你哭的时候!”
李阳哪里知道家中出了这件事,一直在县衙门忙活,到了傍晚时分这才赶回家。
进屋一看,居然连个人都没有,不由得感到万分奇怪。
别看李阳现在也是个县令了,可生活作风极为简朴,除了玉儿这么个小丫鬟,并没有其他的仆人。
只得出得门来,向守在门口的衙役问道:“夫人为何不在家里?临时出去有事吗?”
“回大人,夫人没到中午就走了。备了一辆马车,带着丫鬟行李,往京城方向去了。”衙役答道。
李阳不由得感到万分奇怪,自己妻子前一阵子刚回了娘家,这才到家不到一天,怎么又回京城了?
仔细一琢磨,这事透着古怪,心里也加了堤防,问道:“今天夫人都见过什么人?”
衙役赶忙说道:“县丞林大人来过,进去说了一会的话,夫人便命我们准备马车了。”
说到这里,这个衙役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瞅着夫人两眼发红,好像是哭过,也许是看错了…”
听到这句话,李阳心里好似油烹!
自己的妻子温柔贤惠,是一个极懂事理的人,就算是有什么急事要回京城,也一定会留下书信说明情况。
现在居然不辞而别,而且像是哭过,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难不成自己的岳父出了意外?或者丈母娘有个马高凳短不成?!
仔细一想,这事儿肯定出在林鹏举身上,现在只有把这人找来一问。
想到这里,立刻赶回县衙,再后面就是林鹏举的住所,可是到了这里却没找到人。
一问才知道,其刚刚出门奔了县衙大牢。
李阳心头更是警惕起来,这个林鹏举刚到县城就上蹿下跳,必然是有所图谋!
当即叫了牛二,骑快马赶往县衙大牢,到了门口还没下马,李阳就问道:“林县丞进去了吗?过了多久!”
守在门口的衙役看到李阳正言厉色,赶忙回道:“刚进去不到一盏茶时辰,要不要我进去通报…”
还没等他说完,李阳已经带着牛二快步入内,顺着大牢的长廊向前没走多远,就听拐角后面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一处牢房是关押特殊犯人的,方向朝南,房间宽大,还有两扇窗,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才能被关在里面。
现在里面被关的正是漕帮帮主洪天酬,本想着事情过后便上报朝廷,说查无实据将人放了。
没想到林鹏举居然前来问话,实在是让人心生疑虑!
李阳做了个手势,和牛二蹑足潜踪,无声无息地摸到拐角,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洪天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只要你答应以后跟着左丞相大人做事,漕帮依旧可以在京城一带立足。”
“可要执迷不悟,朝廷已经下了严令,要将漕帮连根拔起,你纵容帮众作奸犯科,也要开刀问斩!”
!。
一听就知道,这正是林鹏举在说话,洪天筹那苍老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王鹤算什么东西,一个祸国殃民的贪官!我洪天筹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与他为伍!”
“漕帮人数上万,难免有宵小之徒,可是帮规绝不容他为非作歹!要想取缔漕帮,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无半点回旋余地,林鹏举也恼羞成怒了起来!
“好你个洪天筹,不怕死是吧?想装英雄好汉是吧?我偏偏让你装不成!”
“今天夜里,我就亲自提审,把刑具在你身上试个遍,看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刑法硬!”
“呸!”洪天筹狠狠啐了一口,“老夫这把岁数,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如果哼上一声,便不算好汉!”
李阳听得清楚,林鹏举看来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