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到亓老的诊所做艾灸治疗。
亓老为裴语迟的胃病深感忧心,也深感自己居然没能好好照顾故友的儿子,以致今日他要受这种痛苦,实在是对不起老友。裴语迟也因为自身的放纵与大意,感到深深地自责。
亓老为裴语迟的胃病担忧不已,一边施针一边责备:“要是你母亲知道,她会有多伤心啊!你这个孩子,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裴语迟静默片刻,低声说:“叔父,都是我的不好,让您老替我担心,以后我会注意的。”
亓老叹了口气,为故友的儿子感到十分心疼:“你这样一次对自己的身体损失有多大吗?你自己不是不知道!”
裴语迟缄默未语,只是轻轻点点头。
亓老看他这副样子,心里酸楚,却也知他的性子:“来,我看看你的脉象!”
亓老紧促眉头叹息道:“你的脉象还是有些紊乱,脉动急促而无力,生命之源受到损伤,气血运行不畅,你胃中生血,气血上逆,影响全身的阳气生发,要调理还需要一段时日。”
“平日过于劳心劳神,气血耗损太甚,肯定睡眠又不足,导致脾胃虚弱。脾胃是后天之本,你还这么年轻,一旦受损,运化无力,就难以制造元气和血液,周身各脏器官的营养就成问题,这也是你容易疲劳的原因。”
亓老说:“舒经活络,调理气血,我先给你做两个疗程的艾灸治疗,尽量保证一周过来两次,做得到吧?”
亓老沉思一下道:“你这情况除了补益脾胃,一定要在饮食起居上多加留心。多吃些补血养气的食物,少辛辣刺激之物。保证睡眠,避免操劳。如果症状没有减轻或再生血,来找我复查。唉!脾胃一日不振,全身便苦一日。你要好生调养身体,以免病根未除,日后难以弥补。配合艾灸治疗,相信很快就能调理回来。”
裴语迟点头,除去上衣,净身躺下。亓老取出已烧热的艾绒,在裴语迟脐部、背部等穴位当肌肤上方缓缓揭动,让热力透入皮肤。
渐渐,裴语迟只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涌动,有如醴泉在脏腑间游走,恍然神清于头脑,劲在四肢。这股热浪一波又一波,仿佛要将他浸润濡染。他久已疲乏不堪的身心,倍感舒畅。这是艾灸导功的奇效,透平而热,运行有度。
良久,亓老才熄灭了最后一丝艾火。裴语迟全身浸润一层汗水,却浑然不觉。
亓老为他把脉,满意地说:“气血之行已畅,阳气有所恢复。这下艾灸收效不错,你便回去睡一觉,别吹空调,明日醒来精神就好了许多。记得按时回来做艾灸。”
裴语迟这才略略颔首,嘴唇翕动,似要说什么,又不说,只听他低低说了句:“谢谢您,叔父。”
亓老看着正穿上衣的裴语迟问:“你跟你父亲现在关系怎么样?”
裴语迟依然少言,默默穿衣,脸色苍白中透着坚毅。
亓老看他的伤感,也知难言之隐,只得叹息:“唉,你们父子,真是同出一脉,谁也给谁下不了台阶!”
亓老意识到自己触及了裴语迟的伤痛,只得叹息:“唉,要是你母亲还在世,她最担心的就是你们父子俩的关系。你父亲那个脾气,你又那个倔……真是两个极品凑在一起,谁也唬不过谁!”
裴语迟轻轻叹息,说:“叔父,我明白您的好意。但我和父亲之间的问题,实在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能解决的。我不愿轻易给您承诺,那只会让您失望。我们都需要时间,来学会角色转换,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想。”
这个时候,裴语迟电话振动,是老顾的电话,让他有空去他办公室一趟,老顾找他一般都有重要的事情,他决定马上动身不再耽搁。
裴语迟神清气爽地从治疗床上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他的双臂和双腿都静静地做了个伸展运动,脖子也转动了几下。
裴语迟清俊的面容上洋溢着淡淡的玉般温润光泽,唇角挂着一抹清浅的笑,缓缓开口对亓老说:“叔父,我的‘确有专长’考试已经通过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您的那套针法我还有一点疑问,本想今天当面请教,现在突然有急事要走,下次再过来请您指点。”
亓老点点头,笑容爽朗地说:“你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你这个关门弟子我要教的还多着呢,有要紧的事就只管去忙,有什么不明白的,回来再问就是了。”
裴语迟恭敬地说:“您放心,我一有时间就过来跟师,一定不给您丢脸!”
亓老略一挥手,说:“你这个小子,记得我今天跟您说的话!”
裴语迟点头致谢,向亓老告辞而去。
……
回到台里,裴语迟轻轻敲门进入,顾长林从办公桌后站起身,亲切地迎上前来。他为裴语迟准备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铁皮石斛茶,小心翼翼地递给裴语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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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林满面关切地说:“怎么?胃还没好?这段时间让你忙得脚不沾地,我也忽略了你刚从大病初愈,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别隐瞒!”
裴语迟神态淡定,语气平和地说:“只是必要的调理,没事的!”他不想让老顾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