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这次听懂了。
她的脸也热了起来,倒不是害羞,就是几个姑娘家说别的男子的隐私……
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宋芙很快就缓了过来,恶狠狠道:“活该!”
宋芙心情好,沐浴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等她要出浴房时才猛地反应过来,程钰还在屋里。
“世子妃?”
棋雨有些疑惑地喊了一声。
宋芙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出去。
屋内空无一人,程钰已经不在了。
宋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失落,他走那么快做什么?她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宋芙收拾收拾,便想出门。
她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做。
“棋雨,我记得我名下似有个打铁铺?”江家是将门,母亲从小也是在马背上长大,骑射极佳。
“世子妃记性真好,确有一家打铁铺,在城西那边。”棋雨回答,“铺子里的掌柜伙计都是退下来的老兵。”
宋芙明白,定是江家军里退下来的。
“先去那边。”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打铁铺。
宋芙是东家,她来这里,掌柜的自是亲自出来迎接。掌柜的姓许,瞎了一只眼。
瞧见宋芙,他眼中噙了热泪,当即就要跪下行礼,“小姐……”
宋芙忙将人扶起来,“许伯伯!”
她从小随母亲住在江家时,见过这位许伯伯,许伯伯与二舅舅关系极好。
这只瞎了的眼也是在战场上为二舅舅受的,也是因此,许伯伯从江家军里退了下来。
阴差阳错的,没栽在三年前那场祸事里头。
但宋芙知道,许伯伯这几年很不好过。
“许伯伯,我今天来是有事想请您帮我。”宋芙迅速地转移话题,不愿意许伯伯沉浸在缅怀往事的悲痛中。
许掌柜的表情一下就变了,他严肃道:“但请小姐吩咐。”
“进屋说。”宋芙和许掌柜进了内屋,她让棋云在外守着,进了门才将一张画好的纸递给许掌柜。
“许伯伯,我想请您帮我按这样子造一个虎符。”她自知瞒不过,许伯伯是军中人,自然认得出虎符。
许掌柜没有犹豫,接过图纸,“小姐放心,此物我会亲自打造。”
宋芙心情复杂。
许伯伯甚至连问都没问便应下此事,这事若是让人发现,是掉脑袋的大事!
就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许掌柜笑着说:“不管小姐要做什么,我都支持小姐。”
外祖父三子一女,母亲排行第三,她这一代中只她一个姑娘,地位自是非比寻常。
宋芙眼眶发热,到底没解释什么,转而问:“许伯伯,半月之内可能做好?”
这是个精细活儿,但时间并不算多宽裕,她已经给了程瑞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如果拖得久了反而不对。
“我一定尽力。”许掌柜也知这并非易事,却还是咬牙应承下来。
“劳烦许伯伯了。”宋芙行礼道谢,随后才离开了打铁铺。
马车上。
棋雨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宋芙,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没开口。
她没问,宋芙也就全当作不知道。
马车晃晃悠悠地回到定王府已是午时,宋芙刚进门,府中管家便迎了上来,“世子妃,您回来了。”
“宋夫人已在花厅等您多时。”
宋芙挑眉,“她一个人来的?”
“正是,宋夫人说是来看您的。”管家回道。
宋芙:……
好大的笑话,说宋夫人是来看程瑞的都比来看她靠谱。
不过她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宋夫人来这的目的。
花厅。
“阿芙,你回来了。”宋夫人起身笑着道,对宋芙的态度不可谓不客气。
“坐。”她与宋夫人之间,便是半分面子情都是没有的。
宋夫人坐下,看着宋芙道:“阿芙,我今日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下提亲之事。”
程瑞与宋茵闹出了这样的事,尽管此事还算隐瞒得当,只在两府之间传开,但宋茵还是觉得丢了极大的脸面,回去便闹着要吊颈子。
宋夫人好说歹说,终于是将人劝好了。
昨日一家人在府中等了一天,都不见定王府的人上门,这才终于等不住,宋夫人亲自上门来问。
“等等……”
宋芙打断宋夫人,“提亲?什么提亲?”
宋夫人一脸的理所应当,“自然是为二公子向茵茵提亲啊。”
“阿芙,你与茵茵到底是姊妹,你总不能忍心让她做妾室吧?若她真做了妾,你也没脸不是?”
宋夫人这话都说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宋芙不分青红皂白又是一顿乱骂。
但因着前天的事,白侧妃怕是怨上了茵茵,便是茵茵在家口口声声说程瑞不会负她。
可如今王府做主的毕竟是程瑞与宋芙。
提亲一事,到底是要主母操持。
宋芙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夫人,道:“姨娘,为了宋茵好,这门亲我劝你还是别结。”
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