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娘娘说可以就可以了吗?”李大人嗤之以鼻,“就算如你家娘娘所说,这土珠子可以很快成熟收获,可这凛北之地能种得活?就算好运活那么一两株,就养活你家娘娘吧?”
景王闻言,刚刚的那点热切就被熄灭。
粮食产量,和药材的稀有一样,都是大雍乃至大雍往上朝代的难题,底层的百姓一直都是吃不饱的状态。
更别说凛北这寒冷之地了。
还能指望这什么土珠子?土豆?拯救凛北吗?
小瓶子见自家娘娘被嘲笑,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给那位李大人一拳。
抢房间那里他就很想这么做了。
惊红也是想跟他们理论,为自家娘娘正名,但他俩的娘娘,与世无争的样子,此时轻飘飘地出声了:“没毒,不是吗?”
现场再次静默了起来。
都顾着争论这土豆能在赈灾里起个什么作用,都忘了最初引起他们“震动”的,是因为土珠子有毒啊!
可惊红当着他们的面吃了,过了这么会了,更早之前吃的都没事,景王自己也无任何异样。
“各位大人,”游小浮继续轻描淡写地说着,“如果你们没别的事,就回你们各自的房间去休息吧,别打扰我们用餐,谢谢。”
她本就没打算一下子就把土豆推广出去,且土豆并不是能随便并一直种的,如果以后要推广大家种土豆,还地把土豆病害一并普及了才行。
她现在,就只是想让大家知道,什么样的土豆是没毒的,这是最重要的一步。
被姜侧妃驱赶,大家下意识地看向了景王,景王都懒得搭理他们,他望着大锅,就想着他能否再捞点东西吃吃?
其他人便只能悻悻地退散。
一顿热闹的晚餐结束后,游小浮坐在临时搭建的小间里,用桌子拼出来的“床”上,准备要睡了。
惊红会跟她待一块,睡在她旁边,盖另一床被子,不过底下铺着的褥子是一起的,这样能暖和些,出门在外,不讲那些虚礼。
趁现在还没睡,游小浮把小瓶子喊进来,将她晚上简单缝好的马甲给他穿上。
他是个小太监,以前吃不好又受过虐待,看着比同龄的还小,比不得高禄这些身强体健的护卫,可他却要同在大堂里守着她,她怕他冻坏了。
小瓶子穿上后没多久,就很惊奇地低呼:“这、这衣服好暖和啊,娘娘,这衣服您留着自己穿吧,暖和的!”
他说着就想将马甲脱下来。
游小浮制止了他:“本侧妃穿的这身比谁都暖和,这衣服还是我的试验品,你只是实验对象而已,后面还需要你跟我说说,穿着什么感觉。快穿好,把外衣套上,先别给其他人看。”
小瓶子珍惜地隔着外衣抚摸着马甲,激动得脸都红通通的。
小瓶子出去后,游小浮就咳了起来,惊红顺着她的背:“娘娘,你该歇着了。”
游小浮点点头,可她却睡不太着,一是一直想咳,又怕吵着身后的惊红,二来确实有点娇气的她,一时也难以适应这样的环境,便一直没法入睡。
她偷偷拿出当初法华寺方丈给她的香囊,就是那个开满花的香囊。
她把这开得像“一球”花的香囊搂在怀里,用盖着的被子掩着,谁也看不到。
这样好好睡一晚,她明天就能好很多,又能坚持一天的行程。
可是好不容易人已经开始迷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外头的吵闹声又把她惊醒了。
“出什么事了?”她想起身,惊红不让。
惊红自己起来了,穿好衣服:“娘娘您歇着,奴婢出去看看。”
惊红掀开做门帘的衣服走出去,过了一会回来,跟游小浮大概地描述了下外头的情况。
有位大人的东西不见了,硬说是难民偷的,起先,那群难民没有人承认,直到那大人要将所有难民都处置了,难民里就将一对母女推了出来,硬说是这对母女偷的。
准确的说,是指那个小女孩偷的,因为小女孩的母亲病得很重,估计熬不过两天了,本来就被嫌晦气,被同一房里的其他难民嫌弃,现在有个大人东西不见了,想要找个“贼”出来,他们为了自保就把她们推出来了。
给的理由也很充分,为了救母亲,小姑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且这对母女俩最饿,最没得保暖的东西,怎么看都最可疑。
惊红叹气:“奴婢看那小姑娘那么瘦小一只,看着都不知道六岁了没有,怎么可能跑到二楼张大人屋里偷东西。”
张大人,跟那位李大人一块抢了娘娘房间的,就他俩事多。
“咳咳咳...”游小浮还是起身了,“带我去看看。”
“娘娘,您这身子……还是别管了吧。”惊红劝道。
虽然小姑娘是可怜,可这一路上,可怜的人太多了,根本管不过来,更何况是娘娘这身子。
“惊红,你忘了我们是为什么到凛北来吗?咳咳咳...不就是为了这里的百姓?我们现在的目的是到吉丽府城,因为那是凛北内最紧要的一个府城,也是这次受雪灾影响最大的,可我们难道就只救一个吉丽府了吗?”
“别说我们现在已经算是踏进凛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