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烨准备的画纸,足有游小浮现在的身高那么长,估计还要比她长些,大概一米六多的长度。
他这是准备画个等身的她吗?
游小浮着实想不透。
褚时烨磨好墨了,开始下笔。
他时而会抬头看看她,然后再接着下笔,游小浮见状,拨了下头发,身子往旁歪斜靠在椅背上,一腿叠上另一只腿,只穿了白袍细着腰带的她,因为这动作,下摆敞开,露出细白的长腿。
她做出妖娆的姿势,在褚时烨再次抬头看他时,朝他勾人地笑着。
结果褚时烨虽然认真看了两眼,随之低下头接着作画,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感觉跟比划给瞎子看似的,游小浮无声地哼了哼,收了姿势,改为收起双脚在椅子上盘腿坐着,手肘顶着腿撑着脸颊,无趣地看着褚时烨画画。
看着看着她就眯过去了。
直到脑子太重,从撑着的手上掉下去,她才猛地惊醒。
下一秒,她寒毛根根竖起,诡异的寒意从尾椎升起来,她慢慢地抬头,看到褚时烨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正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被吓到了,人往后退,忘了自己坐在椅子上,差点从椅子摔下去。
他倾身及时地搂住了她,而她惯性地抬脚搭上他的腰,防止自己掉下去。
莫名其妙的,就变成这暧昧的姿势,甚至她的衣摆垂落,露着洁白的大腿缠着他……
他定定地看着她,没有放下她的意思,视线霸道的毫不掩饰地描绘着她的脸。
游小浮不受控制地因为他的视线而微微颤栗,感受着他微凉的呼吸打在脸上,她微微移开眼:“你...你画好了吗?”
“好了。”
“唔?”这么快?
虽然睡着了,但她知道自己也就眯了一小会,他画一个等身的人物,这么快就能画好?
她还没想明白,他把她放好在椅子上,还对她轻声说了句:“小心点,别把自己弄伤了。”
游小浮:“……”
对她这么好?
然后就见他提了那长长的画纸,垂直展开给游小浮看。
游小浮看着画纸上的无脸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是有些被这画惊到的,因为画上的女人,先不说脸,姿态神韵画得是很好的,她一看就知道画的是自己!
但不是现在的自己,虽然姿势和衣服是现在的,可整体的感觉,怎么看都是以前的自己,哪怕没有脸。
在她怔怔的时候,褚时烨倒是颇有兴致地跟她分享:“你看,等我把你的眼睛,鼻子这些都放上去,还有这身皮子……”他自己看起来是颇为满意的,“还行,挺好。”
游小浮脑子风暴了一会,才慢慢地理解他这段话里的意思:“你……你说什么?”游小浮再看那画的时候,瞳孔都瑟缩了,“你想、做什么?”
她边说边试着往另一边挪动,一边将目光转到褚时烨身上,惊恐地问:“你...你想挖我眼睛,扒我的皮?”
他再次俯身,手轻轻地抚摸上她的脸颊,脸上是淡淡的微笑,语气和眼神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你……这么好的料子,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就是你了!”
“是你妈!”游小浮猛地暴起,一把将他狠狠推开,然后从椅子上蹦起来就想跑。
她怕自己再被莫名其妙打晕,跑的第一时间,朝褚时烨洒出了药粉,想将他先迷晕。
她是药粉洒出去后立马就往门口跑,都没回头去看一下他的情况。
但在她终于跑到门口,她的手马上就能碰到门的时候,她感觉颈后一痛,眼前一黑,人就软了下去。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接抱住了,昏过去前的最后意识,她在担心自己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不会已经被扒了皮吧?
——
她梦见她回到了东宫,是自己生了孩子身体溃败的时候,她就躺在床上,说话都费劲。
他也不嫌弃她病得不成样子,也不怕她一身药味,就坐在床边,靠着床头陪她,她睡一觉醒来,看到的就是身旁坐着的他,拿着本书再看。
听见她醒来的动静,回头来看她,给她捻了捻被子,与她小声说着话:“褚时疏寄了信给你,一会孤读给你听听?”
她虚弱无声地应了声好。
他就打开信件,拿着信纸给她念,她耳鸣严重,其实听得嗡嗡的,但还是有点开心。
褚时疏跟她说凛北的情况,那是越来越好了,她好像还听到褚时疏在夸她?
“等你身体好点,孤带你回凛北看看?听褚时疏说,你之前还与他商量,凛北隆冬之际,可以办一个什么冰雪世界?孤还挺好奇的。”
听褚时烨说,游小浮忍不住笑了:“好啊...殿下到时候带我去看看……”
有那么一刻,她是有期待的。
没那么地想死。
“对了,你再看看,孤的这画画得怎么样?”褚时烨手中的信纸突然变得很长很长,变成了画纸。
他将上头的画对准她,她看到那画上的人的脸上,正挂着她的眼珠子——
游小浮浑身一颤,惊醒过来!
妈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