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止步,也是我活该。”
“……”那弟子只觉得这不是连自己一同骂了吗,顿时后退一步,将另一个弟子推了出去:“苏师兄,你说。”
那位苏师兄满脑子都是“看了那东西一辈子修为止步”,当下也想不出新鲜的话,就直接将这句骂了出来。他骂完才想起自己也看过,神色顿时一变。
修道之人最忌讳用道心起誓,他刚刚那句话却像极了一句天道誓言。
他心头一紧,赶紧找补道:“罢了,陆道友既已幡然悔悟……”
“苏道友!”陆五打断了他的话:“你莫要替我说话。我知道自己罪不可恕,重要的是莫要影响诸位的道心。”
“还有哪位道友要骂的?”
这一问,到是有暴脾气的修士直接站了出来,骂得那叫一个精彩。
陆五听完点头,说道:“道友心中郁结可有舒缓?”
那修士被这么一问,一时不知该不该点头。
陆五又道:“若是未能舒缓,道友便骂到舒缓为止。我早已说过,我罪不可恕,只是不想影响诸位道心。”
那修士眉头紧皱。他是骂了这一通,可他究竟想要什么呢,终归陆临风也说自己罪不可恕了。
这般想着,骂得也没意思了。
陆五又继续看向余下的人,目光落在叶修寒和沈重光的身上时,微微一滞。
方才无论是他开口说话,还是别人骂他,这两人都一直在对视,这神情怎么说呢……
是一种极致的信任与保护。
陆五不太确定,他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过这样的神情。
收回思绪,陆五朝众人施了一礼:“我知晓,诸位当日心中烦闷,将此事通过传信玉符告知了亲近之人。还请诸位再替我说一句,凡有人要骂我的,尽可来找我,必不能影响诸位道心。”
“……”众人只觉得怪怪的,一时也说不上来。
陆五又看向唢呐。
“当日我受功法蒙蔽,一时无法自控,竟令它出声助兴,简直不配为人。”陆五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此事,众人都露出震惊之色。
陆临风听到这话简直要跳起来了。他没想到,陆五会当真认下这般离谱的事情。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如此一来,即使他换回身份,只怕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陆临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打开传音令牌找到了陆天石:“爹!那陆五分明是要彻底毁掉我的名声……”
陆天石冷声问道:“那若是你,你要如何说?”
“此事定是有人陷害于我。”
“谁陷害你?你可有证据?”
“这……”陆临风咬牙道:“爹你知道我……我虽然看双修功法,可怎么也不会吹那丑东西助兴啊!”
“那双修功法上布下了禁制,当日数百名修士的剑气穿过禁制,才将它破开。”陆天石道。
陆临风惊诧道:“这事……爹你怎么会知道?”
“蠢东西,你能和我传音,别人就不会?此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难道你以为,你费尽心机地解释半天,别人就会相信?便是你真有证据,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看。”
“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想信的东西。”陆天石说完这话,便切断了传音阵法。他以为陆临风早该明白这个道理。
当初沈重光为了报恩跟随他,宗门却流言四起,说沈重光是替身。
还不是因为大家不愿相信一个凡人,却拥有惊人的剑道天赋,只想用流言来给他增添污点。
陆天石转而看向影子令牌。
这个陆五,不愧是自幼模仿旁人一言一行,对于察言观色之道可谓炉火纯青。
众人喜好随波逐流说几句闲话,可若是指名道姓让他发表心中见地,便会顾虑颇多。
且陆五又说了想骂他的人可以亲自骂他,此事陆家稍加运作,最好指名道姓将谁骂了什么传出去,其他人定会瞻前顾后不敢随意说话。
陆天石露出沉思之色,却见影子令牌中陆五又开口了。
“大错既已铸成,我自愿与唢呐解除血契,希望它能得遇良主。”陆五一边说,一边抬起了沾满鲜血的手,极为干脆利落地念出了解除血契的法诀。
他眉头紧皱,像是承受着抽筋剥骨之痛,可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唢呐,眼神中尽是深深地懊悔与愧疚。
这一幕倒是让不少人叹息起来。
很快,唢呐就觉得体内的印记莫名消失了,它快乐地叭叭起来。
陆五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很快又恢复了郑重之色。
他看向众人说道:“双修功法之事,大家尽可以骂我,只是勿要牵扯唢呐。毕竟它还要另寻新主,想必新主也不愿旁人提及此事。”
众人神色皆是一变。
是啊,若是今后唢呐易主,难道新主人也要承受嘲笑吗。
便是不提及新主,若是任凭此事流传下去,今后唢呐一“叭叭”,就有无数人想起此事,又置灵器于何地呢。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陆五竟拔剑而起。他右手沾满鲜血,几乎将长剑整个染红。
只见他旁若无人地挥剑,剑意充满了一种绝境逢生的意味,又带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