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需要依靠许向国,但是她却又不想承认自己和许向国好过。 那是她的耻辱。 “许向国,许向国,你出来!” 这话一喊,倒是从外面突然回来了一个人。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许向国,他正处于争大队长位置,为了能拉到投票,这些天他都是睡在大队部的。 就为了能够凸显出自己对大队的贡献。 只是——万万没想到,睡到一半,好像听到家这边有动静了。 许向国连夜从大队部赶回来。 只是,他没想到,在自家门口,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让他魂牵梦绕二十多年的声音。 许向国完全愣住了,他站在自家不远处,甚至,不敢往前在进一步。 他怕自己再往前进一步,就像是往日经常做的梦一样,梦醒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哪怕是许向国没过去,许家人却注意到他了。 尤其是他妻子红梅,更是第一个,“向国,你快过来,说你不认识这个野女人。” 红梅一喊。 大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不远处的许向国。 许向国根本没听到大家在说什么,他只是遥遥地望着月光下的女人。 这个女人,让他牵肠挂肚了二十多年,甚至,许向国一度以为,自己和对方这辈子再也没有交集。 也确实是没有交集的。 他后来打听到了对方的身份,大院,周家,女主人。 这三个,都不是他这个乡下的泥腿子能够高攀得起的。 再加上,当年出了那档子事以后,姚慧茹让他滚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在来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了。 他也确实走了。 而且还履行了承诺,从未在踏进去安州市一步。 二十多年了。 他一直坚守着那个诺言,离对方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去打扰对方。 只是——当一切梦想成为现实后。 许向国呆呆地看着坐在地上那个狼狈的女人,嗓子干涩,“你、你怎么在这里” 语气有些颤抖,还有久别重逢的欣喜。 许向国这个反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一惊。 尤其是红梅,她下意识地要尖叫出来,过去和许向过厮打,但是却被许向国一个冷眼看了过来,“闭嘴。”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姚慧茹的时候,目光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 连带着语气也放缓和了起来,“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 二十年未见,对方似乎模样没怎么改变,哪怕是极为狼狈下,也难掩风姿绰约。 那种骨子里面带着的优雅和婉约,许卫国这辈子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那就是姚慧茹。 许卫国在看姚慧茹的时候,姚慧茹也在看他,他不再像是年轻时候那般俊俏了,徐卫国年轻的时候,一身的腱子肉,五官出挑,而且还和自家死去的丈夫,有四分相似。 这才导致了,她当年的那一场错事。 其实,姚慧茹是恨对方的,但是又感激对方。 恨对方是因为,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被周家赶出来,和儿子反目成仇。 但是,却又感激对方。 因为,对方给了她一个孩子,哪怕这个孩子并不优秀,但是却让她在周家多享受了二十多年的富贵生活。 如今,对方老了不少,但是,五官却还能依稀看到年轻时候的英俊。 姚慧茹强压着不适,看着对方,眼泪跟着下来了,“我被周家赶出来了。” 这——许卫国一惊,“为什么” 在他眼里,姚慧茹一直都是人上人,是周家的女主人,是他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姚慧茹低头垂泪,“因为他们发现了,文宴不是周家的孩子。” “文宴” 许卫国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坐在一旁地上,面色阴沉的年轻人。 对方的面容,让许卫国心里有了个猜测。 “你是说” “对,文宴是你的孩子,被周家查出来了,他们把我们母子赶出来了。” 这话一说。 现场都跟着一片安静。 许卫国也跟着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当年和姚慧茹春风一度,竟然还留下了一个孩子。 孩子还在周家长大,如今被对方发现了。 连带着母子两人都被赶出来了。 许向国看着周文宴,越看越觉得对方熟悉。 可能这就是血缘关系 只是,许向国在看到周文宴那以不正常角度扭曲的双腿时,他顿时一惊,“他的腿” “不是周家的孩子,被打断双腿,赶出来了。” 这——许卫国眼里闪过一丝痛惜,这一丝痛惜,被他妻子红梅看在眼里。 她当场就扑上去,“许卫国,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你休想进屋。” 自己丈夫冷不丁地多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儿子,这谁受得了。 许卫国被扑的一惊,他当即愣了脸色,“红梅,有些事情可以晚点说。” “我可以确定,文宴是我许卫国的儿子。” “先让他们母子来那个人进屋去。” 则会还未落,就被打断了。 “不行!” 许老太太指着门口哭哭啼啼的姚慧茹,“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人上门,说是你儿子,就是你儿子了 向国,你什么时候这般没脑子了” 这话一说。 许向国沉默了下,“娘,我知道对方一定是我儿子。” 对方和他长这么像。 “我不信,你的妻子,只有红梅。” 许老太还算是清醒,她再三强调这一点。 许卫国却没看明白,他当即转头,问向姚慧茹,“这孩子是哪一年,哪一月的” “一九五七年,腊月十三。” 这话一落。 许卫国身体踉跄了下,他朝着许老太道,“娘,一九五六年年底的时候,我去安州市修房子,你忘记了吗” 这话一说。 许老太朝着许卫国的脸就跟着扇了一巴掌,“闭嘴。” “你什么时候出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