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此刻的她身着一袭青色衣裙,如此装扮着实不太方便直接从树上爬下去。
听到莨荟的声音,桃花和乐慕珊二人皆是一愣。
因为她们压根儿就不晓得莨荟,究竟是何时察觉到她们躲在此处的。
桃花率先回过神来,连忙飞身朝着莨荟疾驰而来,一把将莨荟紧紧抱入怀中后,又如离弦之箭般朝下方疾速飞去。
乐慕珊眼见此景,亦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至此,现场便仅剩下商陆一人孤零零地呆立于原地,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神情。
“阿荟刚刚是骂我了吗?”
很明显,商陆直到现在都还没从莨荟话中反应过来。
毕竟,莨荟说话一向都很有礼,很少会有语气这么粗俗的时候……
只见商陆眼神先是一眯,然后慢慢的又带上笑意。
怎么办,他好像越来越爱了怎么办?
几个人悠然自得地漫步在回去的路上,桃花忧心忡忡地看着莨荟,只见莨荟面色阴沉似水,闷声不语。
她提心吊胆地轻声问道:“小姐,那位商公子所言何意呀?”
还未等莨荟答话,站在一旁的乐慕珊便迫不及待地插嘴道:
“桃花姐姐你怎会如此愚钝呢,商大…陆的意思显而易见,无非就是想与莨姐姐共结连理、早生贵子罢了......”
莨荟的脸色瞬间变得愈发难看,她怒不可遏地高声喝止道:“珊儿,休要信口胡言!”
这小丫头,怎么说话越来越没个顾忌了。
然而,乐慕珊向来厚颜无耻,面对莨荟的怒斥毫不畏惧,反而一把搂住莨荟的胳膊,嬉皮笑脸地继续说道:
“嘿嘿,莨姐姐,难道你当真不愿给商陆这个机会吗?”
“不过区区三年而已,三年之后便能收获一位如意郎君,岂不美哉?大不了这三年间由本姑娘替你打理神医谷事务......”
莨荟忍无可忍,怒吼一声:“乐…慕…珊!!!”
乐慕珊见状,调皮地撅起小嘴,“好啦好啦,莨姐姐既然不爱听,那人家不说便是咯!”
说完之后,她竟然还俏皮地朝着桃花所在的方向眨了眨眼,并刻意向其抛出一个媚眼儿。桃花见状,则是满脸无奈,只得迅速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开来。
这位小小姐啊!真是愈发没有规矩可言了呢!
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家小姐会因此动怒,继而不再理睬于她吗?
转瞬间,莨荟一行人抵达皇帝山已然过去整整三日时光。
原本,莨荟满心以为经过那晚之事以后,商陆应当能够识趣地打道回府才对。
可谁承想,那家伙竟如同着魔一般,不仅当即命人于另一侧寻得了一处地皮,紧接着便马不停蹄地破土动工、盖起了房屋。
并且在此后的数日里更是死乞白赖地窝在她所居住的院落之中,任凭旁人如何劝说就是不肯离去。
不仅如此,每逢白天来临之际,他必定如影随形般紧紧跟随在莨荟身侧,四处晃悠游逛。
哪怕莨荟为此出言讽刺,但那个商陆却恍若一块甩不掉的橡皮糖,无论怎样驱赶都无济于事。
甚至莨荟不与他说话,他自己还能自言自语半天。
莨荟着实想不通堂堂一国之君,究竟为何会有如此充裕的闲暇时间?
更为关键的是,她实在搞不懂商陆那比城墙拐角还要厚实几分的脸皮,到底是什么时候练就而成的呢?
她以前居然也没发现商陆会是这样一个人。
这不,此时商陆又再次坐在她身旁道:
“阿荟,听说你们神医谷要在京城开店,你们店里卖的东西,我能先买吗?特别是那个什么望远镜和那些药……”
莨荟这会正在忙着研究给忍冬治病需要的新药。
见商陆一直在耳朵边喋喋不休,整个人烦躁不已。
然而在此前,莨荟已多次向下逐客令,但商陆却恍若未闻,依旧泰然自若地赖着不走。
莨荟无奈至极,只得放下手中事务,正视商陆,直言道:
“此事你应自行与顾留拾商谈,毕竟京城由他负责管辖。”
昨日,顾留拾便已经同皇帝山两位弟子下山去了京城。
而且,目前执掌京城那家新店的人,其实就是莨荟替顾留拾寻觅的师父。
只是那人的身份,目前还没有打算外传。
听到莨荟的话,商陆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也罢,那就派卷丹等人前去找顾留拾商议吧。”
“不过啊,阿荟,我曾听闻底下人提及过这位顾留拾,他往昔可是连中三元的才子呢。
倘若让他弃文从商,岂不是大材小用?倘若你应允,我倒是可以为他谋个一官半职......”
莨荟听到商陆的话,手上再度拾起药草,一边摆弄一边回应道:
“不必如此,顾留拾自有他自己的盘算,我从未妄图干涉他任何决定。
倘若他有意参加科举应试,我当然不会横加阻拦。”
而就在此时此刻,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身进入院子内,单膝跪地后低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