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何书瑜领着孙山到广雅书院的大门口看公告,也就招生入选名单。
孙山愣愣地看着榜单,总共录取25人,而他,并不在榜单上,也就是说孙山名落孙山。
孙山看了一遍又一遍,二表哥何书瑜也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两人对视一眼。
确定肯定笃定孙山不在名单里。
孙山叹了一口气,这是他考试以来第一次落榜。
从县试,府试,院试,孙山可谓顺风顺水,猛然地落榜,显得非常不习惯,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这种感觉就像临近毕业,同学们各奔东西,而自己不知道去哪里的彷徨。
孙山沉默了许久。
活泼的二表哥等了好一会儿,艰难地开口:“山子,莫伤心,还有其他三间书院呢。广雅是比较难进的,你进不去也不奇怪。像我大哥,全靠关系进去的,如果让他考,肯定也考不进去。”
二表哥何书瑜为了安慰孙山,连哥哥也来“诋毁”,看来真得很担心孙山。
孙山摇了摇头说:“二表哥,我明白。考不上是我学识还不够好。我没事的,不用担心,回去吧。”
何书瑜还想说什么,千言万语堵在嘴边,最后叹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来的时候忐忑不安,回去的时候失望至极。
何书瑜在前面赶车,孙山静静地坐在马车里。
其实孙山好想去问问为什么他落榜的?
他的学识哪里不行?
不过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孙山是做不出来。
书院不录取自有不录取的理由,这个世界不是围绕着孙山转。
两人耷拉着脑袋回到家里,看他们的样子,孙大姑和何姑丈不用问也知道结果了。
孙大姑安慰地说:“山子,莫要沮丧。这间不读,读其他间,总会找到合适的。”
孙大姑拍了拍孙山的小手,像小时候那样拍,非常的温柔。
何姑丈劝慰地说:“你大姑说得对,东家不读,读西家。咱们慢慢来,总会找到合适的书院的,我就没见过哪个秀才没地方读书的。”
孙山点了点头,假装振作地说:“大姑,大姑丈,莫要担心,我没事。只是一时想岔了。现在好了,就算四间书院没录取我,还有其他书院招生,我会努力考的。”
孙大姑和何姑丈看到孙山好似真得没事,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些失败的事,只需要提一次,不需要重复提。
孙大姑温和地笑着说:“行,今晚我煲了虫草花淮山鸡汤,你最爱喝,等会喝多些。”
孙山嗯了一声,说要回卧室看书了。
看书是看不进去的。
孙山眼光呆滞地看着窗外,内心无比地不安。
这是他的第一次失败,而且毫无预兆的失败。
他做试题的时候,自我感觉良好,以为铁钉能被录取。
可现实的结果赤裸裸地打脸,或许唯一能安慰的是他并没有自信满满地说能考上,所以现在失败也不算丢大发。
孙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失败可要习惯适应了。
之前的进场科考太顺利了,使得他真得相信自己是天之骄子,天命之子,位面之子,永不失败之子。
孙山思考了许久,脑袋糊了一脑浆糊,乱七八糟的回忆,跟在院试的时候一样。
天马行空地胡乱想一通。
孙山赶紧走出卧室,打了一盆冷水,认真细致地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得第三遍脑子才清醒。
十一月的天冷,此时的心也冷,但孙山坚信他的未来依旧可期。
然而接下来,孙山的希望一次一次破灭。
四大书院录取名单都没有他的名字,只有越华书院伸出半根橄榄枝。
何为半根?因为他的名字出现在副榜。
何为副榜?
意思是越华书院觉得他没有十分优秀,但有五分优秀,不想埋没他的五分优秀,决定给一个机会他,让他到书院读书。
到书院读书是有条件的:成绩不够,金钱来凑。
出现在副榜的录取名单中,唯一和通过“赞助费”的借读生不同的是:他不需要奉献500两的赞助费,但学费要每年100两,至于住宿费和伙食费另算。
也就是说给个机会孙山读高价书。
看着越华书院招生录取名额,最下面的副榜上“孙山”两字。
孙山五味杂陈,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
书院这种收取学费方式像极了衡某水中学复读班的收费。
根据分数成绩来收。
成绩高的免费或者少量费用,成绩一般的收费一般,成绩差的收费昂高。
孙山显然属于成绩最差的那一档,所以费用天价。
只比买进去的“借读生”好一丁点。
何书瑜看到孙山愣愣的样子,关切地问:“山子,莫要伤心。上榜总比不上榜好,起码能考到副榜,好多人想进副榜都进不了呢?”
何书瑜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小表弟山子竟然考不上,这是他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大家都以为孙山13岁就考上秀才了,那么肯定是优秀者中的优秀者,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