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泰启四十年,孙山二十二岁。
由于孙山和云姐儿成亲第一年,还是新人。不仅不用派利是,还能收利是。
苏氏领着两人到处逗利是。
虽然长辈们给的利是很少,但这是一种祝福,一种意头。
孙山和云姐儿逗得不亦乐乎。
牛仔皱着眉头,看着孙山和云姐儿,不解地问“山叔,山婶子,怎么你们不派利是,还能逗利是的?”
牛仔好不容易盼到他们孙家最有钱最有权的举人老爷在家,好不容易盼到他们孙家最有钱最有权的举人老爷成亲。
结果他们不仅不发利是,还到处逗利是。
小小的牛仔非常不懂。
成亲了,就是大人了,就应该给细蚊仔发利是,怎么山叔不发呢?
牛仔一直盘算着山叔山婶会给很多,起码比阿爹阿娘的10文钱多多。
结果什么都没有,牛仔不禁要问了。
孙山拍了拍牛仔的大脑袋,这小屁孩,读书真不行,天天被三叔三婶骂,也是怪可怜的。
笑呵呵地说“牛仔啊,山叔也不知道啊。阿太说我不用派。要不你去问一问阿太吧。”
牛仔这傻子还真跑去问黄氏,看来真想逗孙山的利是。
最后从黄氏那里兜了一兜糖果,把利是这件事忘记了。
云姐儿正在悠哉悠哉地坐在院子里,身边围绕着一群小丫头。
闲来无事干,云姐儿便拿些绢布出来,裁剪成一条一条,现场表演讲如何做绢花。
看到小丫头们眼睛又直又绿。
妹猪手中拿到一朵红彤彤的绢花,满眼都是欢喜地说“山婶子,你真厉害。你弄的绢花真好看,我很喜欢。”
云姐儿见到妹猪喜欢,圆圆的脸蛋露出两个小酒窝“妹猪喜欢就好,等有空我教你弄绢花,很好弄的。”
又安排身边的梳妆丫鬟给妹猪梳妆。
刚做好的绢花戴在头上,再穿上一套小襦裙,妹猪觉得自己是世上最美的小姑娘。
云姐儿又弄了好些绢花,分别给妹猪的妹妹以及孙家的几个小姑娘。
女孩子本来爱美,加上梳妆小丫鬟的手巧,把孙家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大人看到也不得不感叹府城嫁过来的媳妇就是不一样。
心巧,手巧,弄出的东西那一个靓。
他们就从未见过如此别致的绢花和发型。
自家的闺女经过一番收拾,完全另一个样子。
孙二婶看到孙女们被云姐儿弄得漂漂亮亮,笑着说“大嫂,云姐儿这手艺真好。我就从未见过如此好的手艺。”
孙三婶也羡慕啊,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将来孙山这一房落魄了,云姐儿这手艺也能养家糊口。
果然孙三叔是对的,城里的姑娘就是比村里的姑娘好。
当初还怪错他呢。
孙三婶又看了看孙二婶的两个城里媳妇,虽然比不上云姐儿,但也是有眼光,做事通透。
特别是明哥儿的媳妇何小柔,那一个干脆利索。
看看兜仔,之前在郑家村读书,平平无奇,现在去府城读书了,回来大变样,斯斯文文,真像城里的孩子。
规矩也好,礼貌又懂事。
何家就是何家,就算旁支也胜过村姑百倍。
孙三婶又瞄了瞄留在村里的永哥儿和媳妇,哎,没得比,整日埋头做事,不仅永哥儿闷葫芦,媳妇也是个闷葫芦。、
闷就算了,最让孙三婶不满的是生了两个闺女,还未有小子。
孙三叔和孙三婶一个烦啊。
就算赚的钱再多有屁用,目前家里只有牛仔一个,人丁比得上大哥大嫂家了。
孙三叔和孙三婶想到这里,都心郁。
只期盼德哥儿媳妇今年能生个小子,好让他们安心。
孙三婶看了看苏氏穿着富贵人家才能穿得起的面料,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嫂啊,你这套衣服的款式不错,好新款,整个孙家村,不,黄阳县只有看过你穿。”
孙三婶也不想伏低做小讨好苏氏,但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三房以前紧紧攀附孙大姑,现在大房有出息了,得必须紧紧攀附大房。
一笔写不出两个孙字,孙三婶和孙三叔认为自己没本事,就只好找有本事的靠山。
苏氏满脸得意地说“是吗?这是云姐儿给我做的。听说这款式是按照府城官家人家最流行的款式做的。你看一看,这朵牡丹花,是云姐儿绣的,好似什么苏绣哦。江南那边的。呵呵,这些我也不懂。儿媳做什么,我就穿什么。”
孙二婶羡慕地说“大嫂,你就好了。山子孝顺,儿媳孝顺,我可羡慕了。”
苏氏撇了撇孙二婶,嗯了一声,对于这种讨好,显然很喜欢。
孙三婶羡慕嫉妒恨地快滴出血来,但脸上还是笑容满满地说“二嫂说得对。大嫂可是我们孙家村最有福气的老夫人,走在外面,谁不客客气气。哎,大嫂,我可羡慕你了。我这辈子靠儿子是不行了,只能靠孙子了。”
苏氏又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孙三婶,再瞄了瞄嘻嘻哈哈玩闹的牛仔。
这个郑氏,哼,靠儿子肯定不行,靠孙子,多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