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闻言心中笑的厉害,但见她如此女儿姿态,也不好打趣,一脸认真地关切道:“夫人可曾责备过师姐?”
“这倒没。”
“就那没事了!”
“章枝师妹毕竟是夫人的族人,我怕她心生怨怼,日后恐不为美。”
“师姐,我有句冒昧的话,不知当不当说?”
“无妨,此处也就你我二人。”
“以我观之,夫人目前最紧缺的是修行资源,用雷煞灵珠来换取圣灵铢,以此来筑成无煞道基,这才是她的大事。”
“你怎知道的?”殷可脸带惊讶,这事可未曾传出去过,她狐疑地打量着林栖。
他也是从去年的账本中,看到岛中赚来的灵铢,许多都直接兑换成了金行圣灵铢。
以此推测章银环肯定还是不甘心做雷煞道侣,想用无煞灵铢来筑基。
林栖指了指桌案上的账本:“这里!夫人焦虑的肯定不会是这底下人的斗来斗去,而是谁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她赚到灵铢。”
殷可抿唇点头,认可了他的分析。
林栖继续摊开自己统计的汇总账本,指在开支处:
“师姐,你看,就这座小叶岛,每年仅阵法的灵石消耗就得不少灵铢,还要养着这么多人,人吃马嚼的,哪里不要灵铢?
你再看看进项。除了灵叶园,也就是咱们打理的这些药园和药铺能有些收入了。
甭管是我,还是章枝师姐,亦或是师姐你,都是为夫人做事的。但凡与夫人有利的事,只管去管做,就不会错。
至于章枝师姐,亦或是李枝,王枝,都不重要。
她们这个时候阻挠你统筹所有药园,就是在阻拦咱们为夫人赚灵铢,这就是在阻挠夫人的修行之路。
所以,你看,咱们把那些个刺头都调走,她们可没少找夫人。
那为何夫人一直没制止过咱们?
以夫人的聪慧,肯定比谁都看的明白!
咱们但凡想为夫人做成事,就不能怕得罪人,若是一团和气,那这药园还怎么管?
别人有样学样,这队伍还怎么带?
至于章枝心生怨怼,也不重要了,只要夫人站在你这边就成。”
殷可心中好受许多,深深呼了口气:“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竟也能说这么多!不过,也有些道理。”
“哈哈,承蒙师姐谬赞。”
林栖笑着从身侧的盒子里,拿出一本账册,摊在殷可的面前:“殷师姐,这是章枝的族人所打理的三处药园。你看看。”
殷可见他神色郑重,于是走近桌案前,躬身低头看了会,似乎没看明白,又抬头,疑惑地看着林栖。
“殷师姐,你再看这本,这是别人打理的几处药园,你看看这收支比,再对比一下。”
林栖是私下比对过的,这几处药园的情况大体相同,只是大小不同,但章枝族人打理的药园明显收入差上一大截。
“那三处药园,好像生了黑线虫。”殷可记起来,当时有人报过。
“殷师姐,黑线虫可闻风传百里。”林栖又指了指刚才对比的几处药园:
“这几处都在五十里之内,不仅没有黑线虫,还收成极好。
这是我让殷师兄打听的,章枝的族人时常从东边的小码头出岛,每次总带些行李,那边码头不是我们的人在把守。
殷掌柜也帮我打听了,这些人跟青山岛章记药铺来往极多。”
林栖又摊开另一個小本本,上面写了许多人名,和监视轨迹。
殷可大概扫了一眼小本本,也没再细看。
仔细看着账本上面的数字,林栖已把等比差额标了上去,那三处药园竟少了四分之一收成。
底下人占些便宜,她也是知道的,就算是殷氏族人也不可能是圣人,只是大家都不过分,而且也能把事情做好。
一点小利而已,她跟夫人一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直接拿走药园两成半的收入,这肯定有些过了。
殷可脸色微微一变,略带怒色,没想到这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
转眼看向林栖,嗔道:“你怎不早报与我?”
“殷师姐,现在都是佐证,他们可以打死不认。若想捉贼拿脏,只要待几月后,新药采收后,定是有机会的。我画给他们的那处药园,也是能有些收入的,那边已布了监视。”
“不必了,只要拿住问话,真与假,瞒不过夫人。”殷可脸带怒意,作势要起身。
林栖见她如此神色,劝了句:“殷师姐,不如留为后手,后发制人。”
殷可疑惑。
“她就算犯了错,夫人多半也会念在往日情份,网开一面。这打蛇不死,是为大患,不如咱们多收集点证据,不急着出招。”
林栖继续解释道:
“若是章枝师姐就此揭过此事,不干涉咱们明年的大计,那就井水不犯河水。她若再生事端,那不如一并打出来。若是这样做,夫人只会觉着你有容人之量。”
说到这里,林栖靠近她的身侧,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其实咱们也不干净。”
林栖有句话没说,殷氏族人掌管着内外,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