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见她如此羞态,心中一软,本想哄哄她,可又怕她说出一些严苛的要求。
像伊远那般对陆锦绣言听计从,就连说个话也要看对方脸色。
这种完全认命,一切听对方安排,林栖断然做不到。
若是自己只是阳奉阴违,骗过此关,可天长日久,终归掩盖不住,一旦爆发,以后二人必定会有矛盾,有矛盾就容易家宅不宁。
这还如何相辅相成,共同追求大道。
既然不能,那这道侣的意义便没有了。
而且他也不愿把阴谋诡诈之术,用在十步之内的亲人身上,顶多几句善意的谎言。
他叹气道:“师姐,这人心易变,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我觉着做人还是得守住本心,不能忘了初心。”
甄银瓶从自怜的情绪中抽离,望向他的脸,期待下文。
“我虽无出身,可也想要追寻大道,这是我的初心。若师姐愿与我同舟共济,相辅相成,定然两不相负。若只为蝇营狗苟,却是失了本心。”
闻言,她瞬间转悲为喜,男儿有志气是好事,她亦是欣赏,略一沉吟,用食指点了点林栖下巴,嗔笑道:
“你一个凝气小道,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说罢,她噗哧一声,咯咯地笑出声来。
林栖刚酝酿好的气氛,被她直接笑破,没好气地咬住她的手指。
“呀。”她嘤咛一声,收回手指,抱于胸前,霎时胸中所有的气恼化为无有,紧咬下唇,再度竖起一根食指,抵挡住他的脸,四目对视道:
“我没别的要求。第一,你不得沾染魔道,这個你必须得答应我,若是有违,我必与你同归于尽。”
说着,她面露决然之色。
林栖毫不犹豫地点头:“师姐放心,我心向光明,怎会与邪魔外道为伍!”
“第二,你得赶上我的修为。不过,你现在的心法可不行,待会我传你《九转庚金心法》。”
这几年,因为降妖除魔,她屡次受伤,修为几乎停滞不前,特别这次受了重伤,境界跌了下来,如今筑基境初期。
她不求林栖比自己强多少,但至少得是相差无几。
她也明白林栖的灵根资质一般,修行自然会慢些,本来她也不介意等上几年,再与他提此事。
一来自己做好准备,二来等林栖的修为上来。
可这一个月来,他的修为跟坐飞舟一般,突飞猛进,叫她又惊又喜,喜的是修为提升快,惊的是认为他走上邪路。
这不免打断了她的计划。
因而她才连番要求他说出底细来,只是他一再不说,不免气恼。
而今晚宴席上,章银环自作主张要与林栖说媒,这让甄银瓶有些烦恼,不禁想将章银环给远远调开。
只是章银环有一点击中甄银瓶的要害,不仅银镜谷女弟子多,就连金剑岛亦是如此,林栖晋升内门定然会有扑上门的飞蛾。
甄银瓶严重怀疑若是自己再不与他交底,怕是这刚养大的鸭子,就要飞了。
自从那晚二人共同经历生死,又那般亲密,做出那般羞人之事,她就生起别样的心思来。
这段时间,甄银瓶慢慢培养他的同时,也在观察他,见林栖努力修行,有定力,有悟性,她不免慢慢打定主意。
如今势必要他抓在手中,飞是断然不能让他飞的!
“这个自然,定不叫师姐失望!”
她是想结为真正道侣,因而这个要求也正常,林栖有系统,提升修为这一点不难,立即点头,沉吟后,他又突然摇头道:
“只是这心法我也能修行?”
按门规,这个心法仅有真传以上的弟子才能修行。
甄银瓶用竖起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羞涩道:“按门规,真传弟子的道侣亦可修行。”
她这是让林栖提前修行,不过若以后二人走不到一起,那她可就是私传道法,触犯门规。
显然,她不认为会有这种情况。
“师姐!”林栖闻言一喜,轻轻在她额头啄了一口。
她瞬间慌乱起来,良久才收回心神,背靠在他怀中,嘴角带着坏笑,仰头盯着他的表情:
“第三,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得碰她人。不过,你且放心,我既然允你,我必不会与别人有瓜葛。你日后修行,我会分些圣灵铢与你修炼,无需担忧雷煞!”
这种真正道侣,在阴雷宗其实也是有的,毕竟林子大了,肯定还是有情投意合的。
只是雷煞会阻碍修行,大多其中一方还是会有转移雷煞的男弟子或女弟子。
甄银瓶不愿双方沾花惹草,提前封堵了这条路,尽管知道他可能不惧雷煞,可还是愿意拿出圣灵铢让他不必担忧结成无煞金丹。
好在如今晋升真传,又分得不少资源,供养二人修行,尽管勉强,修行会慢些,可总算是条路。
林栖闻言大喜过望,这三条简简单单:“皆听娘子安排!”
“谁是你娘子,不害臊……”她羞的转过脸去,说到一半,又羞于出口,末了声不可闻。
顿时,二人抱作一团。
二人谈妥各自想法,就似捅破的窗户纸,再无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