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巧懵了,她本以为这次还可以像多年前一样轻易拿捏这个曾经同父异母的姐姐张秀英。
上次她来,田大妈不在,真没想到许久不见,她竟真的变了个人似的。
“你敢打我?”张秀巧眼睛微眯,难以置信,“拿圣旨来,众人还不跪下接旨。”
田大妈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张秀英,她倒要看看这圣旨上写了些什么。
常昆眼看着田大妈带着二贵和三寿跪下,才将圣旨的拓本递过来。
张秀巧以为田大妈怕了,连圣旨都懒得读,直接扔在田大妈前面,嘴角一扯,嘲笑出声。
田大妈接过细看,上面赫然写着宫中要从各县招收宫女,凡是适龄的女子都要应征。
田大妈高兴,抬头刚想说自己家就没有适龄女子,可她又想到,凌云今年十三岁,她就是适龄女子啊。
她虽不是田家人,将一个这么好的姑娘眼巴巴的送进宫里,她张秀英可做不出来。
谁家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到那地方啊。
张秀英想都没想,起身将圣旨拓本对折,双手捏住,“嘶”一声,那拓本已经碎成两半,“我家没有,你去别家找吧。”
张秀巧更没想到田大妈会将拓本撕碎,“撕毁圣旨,你竟对皇帝大不敬。”
话音未落,张秀巧抬手就要打,一旁的三寿早有准备,伸出手臂挡住了张秀巧的巴掌,张秀巧手腕打在三寿的胳膊上疼的很。
周边的几个衙役见状也要动起刀,三寿顾不了那么多,起身便挡,那几个衙役来不及抽出刀,就已经被三寿三下五除二撂倒了。
现在三寿功夫底子还差些,但基本的招式再加上本身气力就大,这几个衙役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张秀巧眼看自己带来的人节节败退,只能勉强着道,“我知道你家有个女子,十几岁的年纪正是进宫的好时机,如果你隐瞒不报,那可是欺君之罪,全家可是要杀头的。”
说话间,张秀巧竟还十分得意,她眼睛四处瞟了瞟,“只要我这里记录下‘田家有女’,无论她逃去哪里都是欺君之罪,你们全都是死罪,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哈哈哈。”
张秀巧觉的终于扳回一局,始终还是她赢了,尖锐的笑声更像是狼嚎,从那面纱下传出来,刺耳得很。
田大妈才不怕她,她脑子此刻正转的飞快,刚才这个贱女人说的也有些道理,既然跑不成,那索性就留下来。
“那名女子是我的儿媳妇,新房子我都准备好了。你们几个既然来了,那就不如留下来喝杯喜酒。”
田大妈说起话来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忌惮来的这些人,一招手,“三寿啊,快去将这些客人都请到咱们屋子里去啊。”
田大妈说完小声向二贵和三寿道,“将他们锁到屋里,别让他们跑了。”
兄弟俩明白,二贵立刻跑向大门,将门关上,三寿进屋拿了绳子,将张秀巧和常昆绑在一起,和那几个被他打倒在地的衙役锁进了新房子里。
常昆和张秀巧一直叫喊,“你们竟敢绑里长儿媳妇。”
“你们胆大包天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田大妈想起些事情,转头对二贵道,“对外就说他们留在田家喝喜酒呢。”
“得嘞,娘。”
二贵和三寿得意的很,娘终于替我们出了口恶气。
张秀巧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次来竟然被田家人强制留在这里。
田大妈看见张秀巧就来气,既然她也嫁到了这枯木村,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是厌烦。
看到这张秀巧就像是看到了后母。
田大妈又想起小时候,在父亲生病期间,后母总是将她锁在家里干活,基本不让她出门。
而且后母会给她安排很多很多活儿,基本没有机会见病榻上父亲一面,偶尔那次还是趁着她们母女午休的空档她才偷偷见了父亲。
那时候正值夏季,父亲躺在床榻上,屋子里时不时会飘来阵阵恶臭,后母显然没有在他生病期间服侍他,更没有给父亲擦拭过身体,就连生了褥疮身体溃烂都没有人管。
她和后母和这两个所谓的妹妹厮打在一起,遍体鳞伤,也要留下来给父亲擦拭一遍身体。
父亲身体一向康健,突发疾病在床长达六个月之久,那一次,是她和生病后的父亲见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后来,一个大雪的早晨,父亲没有挺过去,还是离开了人事。
那时候她也是十几岁的年纪。
她怎么能眼看着张秀巧将一个同样是十几岁无依无靠的女子就这么送入皇宫呢?
想到这里,田大妈低下头隐晦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以后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她们霸占她父亲张顺德生前的所有财产,她势要一分不剩的全都拿回来。
田大妈平复了下心情,向二贵三寿隐晦笑道,“儿子们,今天既然田家来了这么尊贵的客人,那一定要好好招待,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出这个门。”
“您就放心吧娘,儿子保证开着门他们也走不出大门去。”
二贵和三寿对视了一眼,这哥俩早就商量量好了对策。
田大妈稳稳站起身,继续嘱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