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要换一家吃,三寿高兴还来不及呢。
三寿躺在躺椅上,没有耐心地剔了剔牙缝,从里面拽出来一根菜丝,伸出手指在那几个下人面前展示,嘴里抱怨道,
“你看看,这么老老的芹菜谁能吃的了,你家主子也吃这个吗?”
听闻三寿这些抱怨,那个下人心里更不平衡,
“就这个我们都还捞不着呢,要不是主子交代把你好吃好喝好招待的供着,我们能忍受伺候你这种人?”
“就是,自从你来了之后吃了我们多少饭菜呀,主子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得省吃俭用的留给你吃。”
噼里啪啦,几个人怨声载道,他们不嫌烦三寿越听越觉得腻歪。
这里的饭菜不好他都还没说什么呢。
三寿起身回到屋里,琢磨着,这家厨子的手艺不行,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菜,跟她娘亲手艺差远了。
此刻,从外面进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快步跑过来,在那领头的下人耳边嘟囔一番之后,那人竟面露喜色看向小丫鬟,“真的?”
在得到那小丫鬟的点头认可之后,那领头的兴奋的将两只手相使劲地搓到一块儿,“太好了。”
三寿看在眼里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他们又在计划着如何坑害他。
只见那几人一起向他跑过来,架起他就往外走。
边走边吭哧着,“这位少爷,您该启程了,我们终于解脱了。你可以换下一家接着吃了。”
那几个人边说着话挺开心,后面来了个人又给他戴上了头套,三寿又看不见路了。
那几个人将他扔在一辆马车上,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又到了另一个庭院,他隐约感到这里离刚才的庭院并不远,也就说明离聚贤阁也不远。
三寿有把握他们不会对他怎么样,如果想动手早就动手了,何必如此折腾。
走进这一个大庭院里,三寿透过布巾细密的缝隙看出去,奇怪,总觉得这里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亭台,这个水塘,还有那个廊亭,这里他明明来过。
三寿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正是刘老先生的家吗。
他刚想喊出声,这才想起来,靖王爷和刘老先生一定不在这里,否则怎么会绑着他过来。
三寿只能静观其变。
“老主子,人已经接过来了。”
还不等这家主子言语,三寿实在忍不住了,在布巾里直接喊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何将我绑到这里来?”
正坐上的一名男子的笑声首先打破了眼前的局面,“真不愧是明擎的后人,果然就连吃饭都极像他。”
三寿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动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人似乎看出三寿的疑惑,放下手中的茶碗起身来到他身边,将他头上的头套除去,“怎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明擎是谁?”
三寿眼睛忽然见光有些不适应,眯了眯才舍得大胆睁开。
眼前赫然一个面色惨白,头发胡须也白的老头子站在面前,一袭白衣更显他的冷峻。
此刻,他略带微笑眯起眼睛正上下打量着,眼神中渗出的寒意似乎要透入他的骨髓恨不得要将他立刻原地冰封。
三寿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下意识挪了两下脚,缩了缩脖子不禁打了个寒战,
“谁是明擎?与我何干?”
他此刻只想出去,或者给家里人传个他很安全的消息让家里人放心,其他的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人不紧不慢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拿起刚才的茶杯,“看来田家人是没打算告诉你的身世。”
一听到自己的身世,三寿倒是有了些兴趣,小小年纪的他按捺住忐忑的心情,鼓起勇气问道,
“我的身世怎么了,就算我是捡来的又与你何干?”
三寿年纪虽小,脾气可不小。
“我认识你的生身父母。”
对方就这一句话,三寿不再言语,想继续听他说下去。
这白胡子老头倒也一点不隐瞒,“你的父亲是这南琼国当朝皇帝亲封的征北将军明擎。
在你满月酒的那天你的父母被人残杀在将军府中,而你被人救起,带到了这个穷乡僻壤。”
听到这个表面看上去颇有风度的白胡须老头子竟用穷乡僻壤这个词来形容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刚刚最后一丝好感立刻消散全无。
三寿之前也问过娘亲他为何和家里人长得不一样,娘亲每次都告诉他是因为他饭量大长着长着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了。
在以后的生活中他慢慢也理解了娘亲用这样的话来敷衍他,目的就为了让他能明白无论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人要往后看,把以后的日子过好。
眼看着三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白胡子老头也不着急,微笑着继续道,
“我知道杀你父母的人是谁。老夫不相信你这个小小年纪忠肝义胆的人会冷血到连自己的亲生父母的仇也不报。”
三寿听闻老头子这话,愤慨的血脉被觉醒一般在心中激荡,他压制住自己的激动,
“你们是什么人?和我生身父母是什么关系?”
那老头子听闻一挥手,这才命人将三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