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面无表情的一口咬下龙尾巴,含进嘴里,嗓音磁性沉稳:“确实不错。”
紧接着,他就补了一句:“想吃就自己买。”
沈木鱼:“……”
小贩:“……”娘的,穷比!
小贩又把目光落在穿着月牙白衣袍的俊俏少年郎身上,想着这小公子眼熟,似乎先前在朱雀大街见过,只能期望他能掏出点大户人家买东西该有的气势,用一锭碎银子将他的摊位狠狠包下。
然而沈木鱼连当初进靖王府那身穿金戴银走路都是钱叮当的声音的衣服都换掉了,这件衣袍是靖王府给的,他身上哪有银子。
更何况他看中的根本就不是糖人,而是靖王嘴里那根能像好兄弟那样一起吃的糖人。
沈木鱼局促的搓了搓手,依旧眼巴巴的看着靖王手里那根还剩下大半截的残疾龙:“买的没有你的甜,你喂我将会更甜。”
凌砚行抽了抽嘴角,“梦做的倒是比人高。”
沈木鱼垫了垫脚:“?”
人身公鸡?!
他长得矮难道就是他的错了吗?他长得矮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一丁点错了吗?!
他前世一米八!
老登你懂什么是一米八!
沈木鱼蔫了,袖子底下的手握进成拳头,桃红水润的唇皱巴巴的噘了起来。
凌砚行挑了挑眉,见他吃瘪心情竟然不错了起来,忍着甜的粘牙的糖人,一口一口将它全部吃完了。
小皇帝等了半天,连快吃剩的糖渣子都没等到,沮丧的撇了撇嘴。
凌砚行以往带凌之恒便就是朱雀大街从头逛到尾,好玩的玩意儿可以随意买只是不准带进宫内,但要是想吃那些零嘴甜食,都只准一口,剩下的便会交给随行的护卫处理掉。
凌砚行不爱吃甜的,对这些小孩才吃的零嘴更是没什么想法。
只是这次多了个大拖油瓶,每看到他翘的能挂油瓶的嘴和控诉职责般的眼神,心情意外的不错了起来。
那些甜点零嘴大半都进了凌砚行的肚子,凌之恒靠着每一样的第一口,肚子也是微微有点饱了起来,心满意足的舔着唇周。
呀,今天又是开心的一天!
他还是最喜欢和皇叔一起出来了!
沈木鱼除了今早的两个鸡蛋到到现在肚里空空,饿了一早上,那幽怨的眼神都快把凌砚行的后背盯出窟窿了。
“咕噜——”
沈木鱼的肚子终于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响。
秋日的太阳已经挂到了头顶,将行人的影子照在脚底上分不出高矮胖瘦,酒楼饭馆飘出来的油烟气愈发浓烈,站在招牌前揽客的小二呼声也更高了。
沈木鱼正要开口求凌砚行可怜可怜他这个乖孙让人吃口饭再遛,凌砚行已经牵着小皇帝的另一只手进了一家酒楼。
沈木枯萎的心又立了起来:一听我肚子叫他就进楼,他果然还是有在意我的,嘿嘿。
“哎呦!沈少爷!”
小二瞧见沈木鱼那张金灿灿的脸,简直比见了亲爹还高兴,甚至都没注意三人手拉着手,绕开凌砚行就跑到了沈木鱼面前:“沈少爷您可是好久没有大驾光临了,还是照着以前那样来?”
沈木鱼愣了一下,尘封在角落的原身记忆骤然被挖掘了出来。
他慌乱的脱口而出:“千万不要!”
原身是个名动京城的大纨绔,纨绔逛酒楼,毫无疑问奢靡浪费且美人环绕,还要和狐朋狗友通个气,叫过来喝醉了一起发疯。
他刚才撇进来的时候没看牌匾,现在想起小二的脸,才发现这不是原身最常逛的那家酒楼吗!
不仅提供吃喝住宿,暗地里还和隔壁的青楼暗通曲款,做些特殊服务。
原身和那男花魁就是这酒楼的掌柜的介绍的,掌柜把男花魁吹的貌比西施——没错是西施,这个朝代不盛行男风,那男花魁只是因为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美人脸,做跑堂时经常被人骚扰,才被老鸨灵机一动培养琴棋书画让颜狗舔他颜的。
两个老东西前前后后坑走原身两千两银子,才和那男花魁见上一面,结果小手都没摸到,就被一拳打落进湖里嘎了。
“我、我现在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凌砚行难得见那张跟吃了蜜蜂没消化好就拉出来的蜂蜜似的小嘴吞吞吐吐,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少年白皙的脸上带了几分赭色,眼睛飘忽,一副心虚之色。
小二恍然大悟:“那沈少爷如今打算做怎么样的人?咱们这里您要什么陪衬的都有。”
这是在问他又要立什么幺蛾子人设好对症卖高价东西给他这个冤大头呢。
沈木鱼不好意思道,“社会主义接班人。”
小二:“?”这个……好像真没有!
“敢问社会主义是……”
沈木鱼骄傲:“是我梦想的天堂,你根本不能想象在社会主义社会生活有多幸福!”
小二更抓马了,沈小少爷怎么落了个湖就变得神神叨叨了。
凌砚行深深的看了一眼沈木鱼,牵着凌之恒上楼。
凌之恒扯了扯沈木鱼的袖子,沈木鱼从畅想中回过神,严肃的拍了拍一头雾水的小二:“当初的纨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