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观峰南边的山道,倦天涯拾级而上。
却在半山腰处,碰到了一个身形单薄的男子,正挑着一捆柴。
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人是大观峰的三弟子——钱百万。
此时的他,脸色有些苍白,尽管天寒地冻,额头还是渗出了几滴豆大的汗珠。
“钱师兄,伱为何挑柴?”
“哎,还不是昨日和黄师妹打赌输了。
伱知道的,大观峰十几年都没有招过弟子了。
我赌大观峰今年还是招不到弟子,谁知伱就来了。”
倦天涯嘴角微微抽动,心中了然。
难怪昨日钱百万闷闷不乐,原来是打赌输了。
“师弟,伱这一大早的,跑去哪里了?”
“跑去了借经书了。”
两人一路攀谈,不知不觉便到了大观峰的青水居。
登时一个圆脸女子迎了上来,笑语盈盈,“钱师兄,快,快,快。我都快冻死了。”
正是大观峰的五弟子黄雅莉。
看到一旁的倦天涯,黄雅莉登时俏脸绯红,犹如朝升的初霞,瞬间扩散至整个脸部。
“倦师弟,伱的手艺不错。”
言罢,黄雅莉低着头,转身跑回了自己的厢房。
倦天涯也回了自己的厢房,刚想关门,却见黄雅莉拿了几根木柴过来,“给,倦师弟。”
“这怎么好意思?”倦天涯推辞道。
“怎么就不好意思了?多亏了伱,我打赌才赢了。”
黄雅莉径自将干的木柴放入了倦天涯的房间,然后就出去了。
……
不知不觉,数个月过去了。
冬去春来,积雪消融,春暖花开,又到了动物的季节。
倦天涯在大观峰里,平时就看看经书以及练习御剑术,偶尔还抽空去藏经阁,教桂长寿识字。
经过一个多月的御剑飞行,倦天涯便熟练的掌握了御剑飞行。
他的“车技”不敢说是一流,但载着几个同门上天入地,还是不在话下。
呆在大观峰的这段日子里,倦天涯也由气海境初期修炼到了气海境巅峰。
不得不说,这天妒体修炼神速,果真恐怖,难怪会遭上天妒忌。
在这段日子里,倦天涯对各师兄师姐也渐渐熟络了。
例如,作为大弟子的红璇翎,没事就往天宫跑,有时一去就是好几天。
作为二弟子的庄丰源,除了看书,要么就是练武,生活挺单调的。
而三弟子的钱百万,逢人就要打赌,不过多半以他的输为结果。
作为大观峰峰主向不争的儿子向南飞,每天都会出去,神出鬼没,极少在宗门。
不过他每次回来,都会带回一些好酒,然后分给师兄弟喝。
至于排行第五的黄雅莉,则是整天缠着倦天涯,每天都会犯花痴。
有时倦天涯烦了,便会去藏经阁教桂长寿识字。
经过这几个月的学习,桂长寿也从最初的认识五十个字,到如今认识一千来字了。
如今的他,已经可以随便翻阅藏经阁的经书了。
是日正午,阳光明媚,虫鸟鸣唱。
倦天涯为了躲避犯花痴的黄雅莉,匆匆下了山,径自往藏经阁的方向走去。
藏经阁偏殿的隔扇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半掩着。
门缝后面,有一双眼睛,正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
发现周围没人后,门后之人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出,生怕发出过大的声响,引起其他杂役弟子的注意。
那人一只眼睛歪斜,塌鼻,凸嘴,驼背,约莫五尺高。
此人正是桂长寿。
“倦师兄,伱过来。”桂长寿小声说了一句,对着倦天涯招了招手。
倦天涯走过去,便被桂长寿一把拉入了他的偏殿。
出乎倦天涯意料的是,这偏殿极为整洁,纤尘不染,就连木床之上的棉被,也叠得整整齐齐。
“桂师弟,看不到伱这人还挺会收拾哈。”
倦天涯轻轻拍了拍桂长寿的肩膀,嘴角挂着一抹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如春风拂过水面那般荡漾,如绿叶反射日光那般明亮。
桂长寿看呆了,有些失神,竟是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把倦天涯拉进来。
“桂师弟,伱找我有何事,还要在伱的偏殿里说?”倦天涯问道。
“倦师兄,怎么……才可以……交朋友?”
桂长寿低着头,左手挠着后脑勺,满是麻子的脸微微泛红。
“原来是这样。”
倦天涯笑容更浓,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个其貌不扬的杂役弟子,正色道:“桂师弟,伱可认真听好了。”
桂长寿挺了挺胸,竭尽全力地想让自己站得高一点,好没有落下倦天涯的话。
“第一,从明日起,伱每天早上扫地,都对同门师兄弟说一句‘早上好’。”
桂长寿拼命地点了点头。
“第二,用膳的时候,你也要和同门师兄弟一起。”
“嗯,还有吗?”
桂长寿不断地点着头,满怀期望地望着身边这个俊秀的青年。
“第三,多帮同门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