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师姐,你可算回来了。”
青水居,一个方脸男子走出,嘴角扯出一轻微上扬的弧度。
来人正是大观峰的二师兄,庄丰源。
“昨夜东天峰的武师兄过来,说你可能在万户山遇难了。”
“没有的事,我好着呢。”
红璇翎面露不悦,她对武千秋,根本就没什么好感。
“倦师弟,你竟然突破了?”
庄丰源晲向倦天涯,发现他的气息强大了许多,又是疑惑又是惊喜。
“嗯。”倦天涯点了点头,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什么境界了?”庄丰源憨厚的笑了,拍了拍倦天涯的肩头。
“不惑境巅峰。”倦天涯应道。
“好小子,你这个入门最后的弟子,已然赶超师兄我了。”
庄丰源很是惊讶,不过更多的则是赞赏。
大观峰人少,一直都很冷清。
此时除了庄丰源,其余的人都没在大观峰。
是夜,月华如水。
夜风轻拂,带着淡淡的花香与山间的湿气,吹在身上有一丝微凉的感觉。
青水居院内,竹子随风轻轻摇曳,洒下斑驳的影子,发出沙沙的低语。
倦天涯坐在靠东南一角的石桌之上,手里拿着一本经书。
“吱呀……”
西北一角的房门被推开了,探出了一个头。
那人左顾右盼,发现只有倦天涯一人之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庄丰源。
“师弟,你出来,我跟你说个事?”
庄丰源低声道,轻轻推了推倦天涯的臂膀。
此时红璇翎的厢房,是有烛光的,想来应该是在调息。
“什么事?在这里说不行吗?”
倦天涯放下经书,晲向自己这个憨厚的二师兄。
“你就出来吧!”
庄丰源拉着倦天涯,一脚踏出青水居。
他不时的回头,发现院内的红璇翎并没有出来的迹象。
“什么事啊,神秘兮兮的。”倦天涯问道。
庄丰源又是左顾右盼了一圈,发现四周确实没人后,才伸手入兜里。
在倦天涯好奇的目光之中,庄丰源竟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璞玉。
那块玉上面,赫然刻着两只兔子。
“庄师兄,你莫非有喜欢……”
未待倦天涯说完,便被庄丰源一把捂住。
“嘘……”
庄丰源又是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后,这才松开手。
他的脸,此刻竟是涨红了。
“我懂,我懂。”倦天涯低声道,嘴角扯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想不到这个一脸憨厚的二师兄,竟然也有喜欢的女子。
“明日你帮我将这块玉,送给一个女子。”
庄丰源挠了挠后脑勺,一张老脸涨得更为通红。
“哪个佳丽?”
倦天涯低声道,嘴角却是不可抑制地扬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个憨厚的二师兄。
“东天峰的陈文旻师妹。”
庄丰源一把将雕着一对兔子的璞玉塞了倦天涯,然后一溜烟跑下山道,没入了黑夜之中。
翌日辰时,倦天涯御着飞剑,直向东天峰而去。
一座盘龙凤翥的险峰,陡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山峰极为陡峭,如一柄直插云霄的利剑,更似一扇巨大的门,矗立在大地之上。
山体陡峭,山石嶙峋。
这就是天门宗的东天峰,与西天峰齐名。
倦天涯降落在了山腰处的一个石砌平台,这里有不少弟子在练武。
“师姐,你快看,这人长得好俊哪,以前怎么没见过的?”
“嗯,是很俊,看起来比武师兄还要俊上许多。”
一些女弟子,登时放下手中的剑,向着这个不是东天峰的弟子晲来。
只见那人青丝如瀑,自然的向后披着。
一双眼眸,狭长而又明亮,灼灼有神。
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两缕鬓发垂于侧脸,端的上是风姿绰约。
“哐当……”
有些女弟子竟是看呆了,
“哎呦,我倒是谁呢,原来只是一个吃软的。”
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只见周围的弟子都噤若寒蝉,纷纷退开。
倦天涯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扭头望去,赫见一个英挺的男子,身边跟着两个仆人打扮的随从。
那人身着华丽的锦袍,腰间佩着宝剑,眼神犀利而又傲慢,模样和武千秋倒是有几分相像。
倦天涯忽地想起来了,这人就是五年多以前,带着一众人上大观峰讨债武春秋。
武春秋,武千秋,难道这两人是亲兄弟?
不过这气质上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倦天涯倒是古井无波,更没有无能狂怒,而是双眼微眯,冷冷地望着武春秋。
被倦天涯这么一晲,武春秋登时气上心头,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讥笑,道:
“这不是那谁吗?上次在内门使用虎奔拳,连拳风化虎都做不到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