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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崽(2 / 3)

奏疏,抬头看她。

他眉眼深邃,是极硬朗俊美的长相,严肃的时候威慑力十足。

舒梵心里有怨也不敢对着他发,只垂着头道:“臣女不敢。”

皇帝如有实质的目光在她面上逡巡,看得她心惊肉跳,更不敢抬头,将身子伏低了些。

空气里的气氛有些僵,原本清淡好闻的熏香似乎也变得恼人,盘桓在周身无孔不入,鼻息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

她说不清是酸楚更多还是不忿更多,亦或者是无力。

他做的一切好像都理所应当,从来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侍奉的小太监夏毅更是惶恐,捧着茶端下去不是,搁下也不是,尴尬极了。

好在皇帝神色如常,从他手里接过茶盏喝了口,让他退下。

“奴婢告退。”夏毅忙退了出去,不忘将殿门紧闭。

此时已是深夜,内殿只亮着两盏纱灯,更用明黄色的纱罩笼了两层,屋内光线黯淡而柔和。

皇帝高大修长的影子静静投映在金石砖地上,站了半晌,复又看她:“你是在怪朕利用你诱杀江照一事?”

舒梵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道出缘由,一时竟有些怔住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他竟也不恼,又低头喝一口茶,将那茶盏随手搁置案上。

轻轻的“啪”一声,却像是拿什么东西投掷到她心湖里,激起阵阵涟漪。

他望着她倔强的模样,虽碍着身份极力忍着,但眉眼间都能看出不忿,忍不住失笑,语气却柔和许多:“朕并非有意。”

不是他不信卫舒梵,只是为保万无一失,需得试上一试,以确保她和江照不是一路的。

他倒也没有将江照一行人赶尽杀绝的打算,逼他至此也只是打压居多。漕帮在江湖上的势力可见一斑,要是漕帮垮了,其余那些大大小小的反瑨不臣的帮派更没了掣肘。

虽只是猜忌多少有些愧疚之情,此刻她跪伏在那边,瘦瘦小小的样子,实在伶仃可怜,他心里恻然,将手平直地递到她面前:“起来吧。”

舒梵余光里看到他宽大的手掌,骨节分明的手指,隐含力道,那样大大方方地展现在她面前。

她心情复杂,终是借着他手里的力道起了身。

“过些日子便是新元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他和颜悦色地问她,不似往日那样疏离。

语气虽淡,眼神却让她有些发怯。

舒梵那日犹豫了会儿,说:“我想要和团宝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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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二月,天气愈发严寒,宫人的衣服都换了一轮,一应穿上夹厚绒的大袄,舒梵也领了新衣。

一开始她并没有发现端倪,直到有日春蝉替她收衣服时面色不对,揉着衣服翻开看了好一会儿,嚷嚷道:“怎么你的衣服要比我的衣服柔软许多,这棉絮也要厚得多。还说你不是刘公公的亲戚,他干嘛这么关照你?”

刘全这样在宫里浸淫多年的太监,最懂得的就是察言观色,不用主子开口就能明白主子的心意。

舒梵知道他是看皇帝的态度行事的,但想着他之前不允她出宫和团宝在一起的事,多少还是有些不忿,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

只会允一些小恩小惠,却不让她出宫和团宝团聚。

她不是个多会隐藏情绪的人,这日去御书房侍奉时,不慎打翻了端砚。

一旁的小太监正磨墨呢,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直呼“万岁饶命”。

皇帝并不着恼,也不看那小太监,反朝她斜挑来一眼:“对朕不满也不用这么明显,吓到旁人了。”

他是噙着三分笑意的,说完这话也不管她尴尬忐忑的神色和小太监诧异的神情,敛眸四平八稳地将最后一笔书写完,又将笔搁回了御案上。

他写的是塞上曲之一的一首,用词简略,但字里行间豪迈胸襟跃然纸上,尤其是那句“不遣胡儿匹马还”,一笔一画如铁画银钩,大开大合,可字体偏窄长,豪迈磅礴之余又不失清雅秀丽。

舒梵知他不是耽于享乐之人,侍奉他的这个把月,他每次御膳所食不过四碟,月锦缎绸帛不过二匹,实是勤俭之至,珠宝银器等物更不怎么碰,实在没什么兴趣。

他幼年被寄养在刘贵妃膝下,衣食是没有短缺过的,过的也是富足优渥的皇子生活。只是他天生不喜奢靡,过惯了那种日子也挺厌倦。

他当政后其实国力已经蒸蒸日上,国库也不似前些年那么空虚,只是他不好享受罢了。

他在掖台修行时可忍受清苦贫瘠的生活,甘之如饴,成为天下之主后也不耽于享乐,品性坚韧,其实舒梵这一点还是挺佩服他的。

“你先下去。”皇帝对那小太监道。

早跪得惶惶不安的小太监如蒙大赦,忙退到了殿外。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空气里好似掺了胶,气氛变得尤为古怪。

舒梵垂着头,呼吸都迟缓了很多,只觉得皇帝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格外强烈。

“跟朕置气?”半晌,他似乎无声地笑了笑。

虽然语气随意,舒梵一点也不敢托大:“奴婢不敢。”

“此间只有你我二人,不用自称奴婢。”皇帝似有些不悦,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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