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里,殷或在凌晨两点多醒来,睁开眼看了看手机时间,他还以为到早上了,结果居然还是晚上。
在地上蜷缩了太久,起来时殷或浑身都酸軟,揉了揉膝盖和腰,殷或抓着窗栏起身。
抬眼看向窗户外,天空挂着半轮月亮,月亮的旁边还有几颗闪烁不定的星星。
这个夜晚倒是异常地安静。
一下午都没有吃东西,晚上也没有吃。
到了这个时候,殷或倒是肚子叫了起来。
这样等下去,估计到明天也不会有人来房间给他送任何吃的。
其实他也不会幻想他是来享受的。
但饿肚子的感觉确实不舒服,殷或还是快步走到了房门口,他拉开了门,就站在房门里,没有往外面走。
他只要不出去,就不算是违抗陆严的命令。
在这个基础上,他为自己谋求点吃的东西,起码在殷或这里看来,他觉得自己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总不能继续饿下去,饿到明天要是他晕了,到时候三个雇主来,他躺在地上和他们辩解吧。
殷或打开门,几乎没有等多久,有人经过。
正是门口的服务生,他上来四处查看情况,忽然看到殷或居然出现在陆严的房间门口。
服务生几个箭步就走了上去。
“你怎么在这里?陆爷他不是走了吗?”
陆严都不在了,为什么殷或还没有离开。
“我……做了点错事,被罚今天在这里守着。”
“我饿了,你能给我拿点吃的吗?”
“你居然也会做错事?”这是服务生听到的最难以相信的事实了。
他们好些人之前聚一块都在想殷或到底有多优秀,居然跟着陆严半年了,还没有辞退。
他们还曾经问过殷或,结果得到的回复是,多干干熟悉了就好了。
殷或这样的回答跟没说没什么区别。
服务生和大家也就一致认为殷或天生就会做,不像他们今天不出错,明天也会出错。
现在看到殷或居然也和大家一样,服务生惊讶之余,还是松口气,原来殷或也不是什么非人类,他也会犯错。
至于什么错,服务生不多问,他还是知道一个事,不该自己知道的不要多嘴。
“有,我去给你拿。”
服务生转头到楼下后厨拿了份饭上来。
殷或就站在门口吃,在屋里吃,他担心味道会太大,明天雇主来到时候发现他偷吃就不好了。
殷或快速解决了饭菜,肚子里有了东西,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
“你晚上睡沙发?”
服务生看了圈房里,陆严的床殷或必然是不会去睡的。
“地毯。”
殷或无可奈何地说。
“地毯?不冷啊?”
“开了空调,不冷。”
“哎,你怎么就出事了呢?不会很严重吧?”
服务生替殷或担忧起来。
殷或没法和他两句话就解释清楚,索性让他不用担心,他会没事的。
这个没事的前提是,他的小命肯定能保住,但别的,他自己就没有把握了。
“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祝你保重。”
“谢谢了,这样就可以了。”
殷或也不期待谁来救他,他自己没做好的事,他自己承担。
是他今天太拖时间了,但凡早一分钟,半分钟都行,可是他就是错过了。
才被三个雇主同时逮到。
对此他没有任何怨言。
该他承担的事,他肯定承担。
服务生离开继续工作,殷或关了房间门,他重新坐回到窗户边。
吃过饭后,困意又渐渐上头。
这一觉殷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当他睁开眼的刹那,他猛地盯着一个方向。
那里是沙发,而昨天夜里还空着的沙发已经坐着有人了。
对方手里正翻看着一份文件,相当专心致志,殷或醒来的事,男人并没有及时发现。
殷或也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免得打扰到陆严,为此他还把自己的呼吸声都给放低了。
就在他以为陆严或许要看一两个小时文件时,陆严忽的转头,然后殷或就直愣愣地撞进了陆严低垂下来俯瞰他的平淡却桎梏人的目光。
殷或好几秒钟后才动了动嘴唇,他连忙从地毯上站了起来,后背打得笔直,一点弯折的痕迹都没有。
“睡得好吗?”
陆严薄唇开启,他的关心落在殷或耳朵里,感觉是催命符。
他该说好还是不好?
任何一个回答,在这个时候,都不合适,会给自己带来糟糕的后果。
既然无法回答,那还是保持沉默好了。
随后殷或就听到了陆严的一声轻笑。
他在陆严身边这么久,好像见到的这个人笑得时候基本都很少。
但现在他却笑了。
殷或望进到陆严淡漠的眼瞳深处,那里的犀利和震慑,令殷或十足地心惊。
“理由都想好了没?”
陆严似乎对于殷或脸上变来变去的状况感到点好奇。
这个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