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我在陆爷你这里还可以继续做下去。”
“陆爷你应该也不会允许有这样有着二心的人在身边。”
“在我看来,我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我自己辞职。”
“当然,如果是违约金,多少,陆爷你给个数。”
“一千万。”
陆严的声音不重,可是却如同惊雷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
陈锋当即就朝他看了一眼。
哪怕是他,也没想过让殷或给这么多钱。
最多也就几十万。
陆严开口就是一千万,这对殷或而言,算是狮子大开口。
他把自己卖了,估计都卖不到这么高的价格。
“可以,是我写张欠条还是做什么,我都照办。”
“殷或!”
傅戎不悦的声音跟了出来,殷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欠陆严的钱,一千万这是什么小数目,这不是一万一十万。
哪怕殷或再多打几份工,他也还不起。
“是我的错,任何结果我都愿意承担。”
“只要陆爷可以消气。”
“我有说过你给了一千万后,就会消气吗?”
“谁给你权力这么想的?”
陆严随便出口的话,总能轻而易举把殷或做好的心理防线给击溃。
“那陆爷觉得什么方式才最好,只要你说,我马上去做。”
“要你的命,你答应吗?”
“可以。”
听到陆严说要他的命,殷或反而还松口气。
反正他只是来扮演炮灰的,不是真的来享受平静生活的。
若是他作为一个边缘的炮灰,能够以死亡来解决问题,这在主系统那里,这种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工伤。
既然是工伤的话,那就谈不上任务失败了,甚至他还可以获得一些补助。
死亡对殷或这个炮灰专业而言,甚至不是惩罚,该说是奖励才对。
听到说要他的命,殷或别说是害怕了,甚至好像还轻轻松了口气。
陆严一直都知道自己可以看清楚一个人的真实内心。
可是眼下,对于这个犯了错,道歉是道了,可是绝对不会悔改的青年,他一时间都不太确定了。
他到底有没有把青年给看透。
像是他近四十年的生涯中,第一次有这样一个人的,他的存在就是一个谜团。
他的所有,和他交谈到现在,陆严有一种感觉。
殷或在这里表现出来的,或许还远不如他本质的十分之一。
剩下的那十分之九该怎么去看到,或者说怎么去知晓。
辞退他?
然后他就从他视野中离开,他会回到陈锋和傅戎的身边,在这两人那里,他的工作不会有多少冲突。
而且到了现在,陆严基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来,就是但凡殷或能过从这个房间离开,陈锋和傅戎绝对不会对殷或有什么严厉的惩罚。
说到底这两个人都太心善。
也正是因为他们都这么善良,才让殷或到了现在也完全有恃无恐。
想离开这里,他不点头,殷或别想踏出去一步。
“我好奇一个事。”
陆严对于殷或说辞退的事,他先不做回答。
他反而好奇另外一个事。
“什么事?”
殷或认真地问。
陆严想知道任何事,只要他可以说的,他都绝对不会有隐瞒。
“为什么三个人里面,你会选择从我这里辞职,而不是傅少,或者是陈总那里?”
“是因为他们两个更好欺负,而我这边不好对付是吗?”
陆严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他能够在众多的掩饰里面,找出最核心的问题。
殷或倒是想说不是,可是陆严盯着他的眼,他有任何的眼神闪烁或者躲闪,陆严都能够知道得一清二楚。
枉他也当了这么久的炮灰了,居然连眼前的一个雇主都应付不了。
殷或当然不是在质疑自己的任何能力。
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有自知之明。
人不能骄傲,更不能傲慢。
哪怕蠢笨都行,但是绝对不能傲慢。
蠢笨不会害死人,但是傲慢会。
他之所以会被三个雇主同时看到,殷或后来想了想,其实也有自己太过自信的原因在里面。
他总以为过去的炮灰生涯,从来没有出过错,那么这次也是一样。
正是这样过度的自信,说成是傲慢也可以,害了他。
到了现在,他已经不会再随便盲目自信了。
起码对于陆严,他不会因为他经历的世界比自己少,就彻底看清对方。
也正是因为这样,殷或才会认为向陆严提出辞职,从他这里离开,比放弃另外两个炮灰剧本会是最佳选择
然而,陆严忽然的询问,使得殷或好像霎时就清醒了过来,到头来他还是犯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依旧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辞职就没事了。
殊不知,对待做错的人,辞职完全就是逃避,就是不肯负责任的一种方式。
“陆爷,我收回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