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生辰宴,以闹剧一样的方式匆匆结束。
待最后一辆马车离开冠医侯府,等候在一旁的南星连忙上前,凑在江揽月耳边,小声道:
“元少爷哭着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关上了门,无论卿清姑娘怎么在外头叫门,也没有开,卿清姑娘只能失望的回去了。至于元少爷,应该还在院子里伤心呢。”
孟元将卿清给拒之门外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江揽月一挑眉,有些意外。
前世,自己对孟元掏心掏肺,却也无法打动他分毫。甚至最后自己发现真相时,他还说只有卿清才配当他的母亲,而之前当她儿子的每一天,都让他感到恶心……
怎么重来一世,连这‘真挚’的母子情也变了不成?
她不由得想到方才,镇军大将军家的小公子说的话。
虽然是童言无忌,但是也能入人的心,难道是因为这个,孟元觉得难为情,所以才对他自己的亲娘变了态度?
她懒得去猜,直接道:“咱们过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孟元的院子,院子依旧大门紧闭,杜若上前敲门,只听里头传来一阵愠怒的女声。
“卿清姑娘赶紧回去吧,都说了小少爷今日不想再见客,还几次三番的过来做什么呢?”
杜若惊讶的回头看江揽月,在见到后者点头后,也提高了声音:“什么姑娘?霜降,是夫人来了。”
一阵沉默过后,门后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没一会儿,门便开了。
在看清外头的人后,霜降脸上的笑容带着些惶恐,不好意思的冲着江揽月道:
“夫人恕罪,我还以为又是卿清姑娘……”
江揽月不想就卿清的事情多问,只问:“元哥儿呢?”
话音才落,元哥儿自己从屋子里出来了,扶着门框,弱弱的叫着母亲。
满脸的泪痕,昭示着方才的伤心。
江揽月不由得皱眉:“怎么也不给元哥儿擦擦脸?”
霜降连忙告罪,下去准备热水。没一会儿端着热水,并拿着一方帕子回来了,蹲在元哥儿身边,帮他净脸。
污渍擦去,脸颊又恢复了白嫩,叫人看着心痒。
江揽月想起前世也有一回,只是那回的孟元,是因为贪玩而忘了功课,多次如此,自己生气之下决定施以惩戒,于是打了他的手心。
并不重,他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惹得自己心疼得不得了,叫人打了水来,亲自帮他净脸。
洗干净后,看着那白嫩的脸颊,忍不住啄了一口。
在她心里,这是母亲对儿子的爱,是想起来便觉得温暖的一幕。可是后来,他亲口说,那叫他觉得恶心!
江揽月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霜降给他擦完脸,才就方才的事情,劝道:
“别担心,明天你再好好休息一日,等后日上学,我亲自陪你一起去,好好跟他们解释解释,他们会接纳你的。”
温声劝慰了他几句,便打算要走。
谁知临出门前,孟元却出声将她叫住。
江揽月回头,却见他红着眼,感动道:“母、母亲,儿子觉得您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往后我一定好好听您的话。”
最好的母亲?
惊讶过后,江揽月心中只觉好笑。
前世她为他的前程呕心沥血,他说觉得她恶心。
如今,自己不过施以小恩小惠,他却感动了?
这感动来得……真是廉价啊。
她笑着冲他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她还得去去寿安堂一趟,没工夫在这里耽误。
当她进去的时候,才进院子,便看见卿清跪在院子中央,抿着唇一言不发。听到动静,也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
看样子,秦嬷嬷已经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陆老夫人了。
她抬脚向屋内走去,陆老夫人脸色青白,赵嬷嬷跟秦嬷嬷都手忙脚乱的在一旁服侍着,显然是气的不轻。
待看见她进来,陆老夫人连忙将才端起的茶杯放下,不自觉的倾了些身子,紧张的问道:
“如何?”
还能如何?
江揽月知道她想什么,不过是想听事情已经解决了。
她偏偏不如她的意,摇了摇头,为难的叹了口气:
“别的倒好说,一会儿我安排人每人送一份厚礼,当作赔礼便是了。就是那镇军大将军家……老夫人,想必秦嬷嬷也跟您说了,卿清姑娘当着人家的面说了什么?
此事人家回去,定然要禀报主子的,镇军大将军听了,说不得要恨上咱们家……简简单单的送个礼是不成的了,恐怕要叫侯爷亲自上门赔礼,方才显得咱们的诚心。”
陆老夫人闻言,脸色越发阴沉,手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骂道:
“都是那个贱人!我前脚刚嘱咐她莫要去前头现眼,她后脚就跑去出风头,这样的惹事精,按我的心思,打死了事!!”
江揽月心知,陆老夫人恨卿清惹事是一层,实际上还是心疼儿子。
捧在手心长大,如今要为了这个卿清去给别人做小伏低的,她如何能高兴?
不过,不管她高不高兴,孟淮景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