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不知道,不过是坐个马车,又在京城中掀起一阵风波。
马车停在江府,江揽月看着那来宣旨后一直陪在旁边护送的内监,感谢到:“多谢公公护送了。”
“应该的,应该的。”内监得了自己师父的吩咐,知道这是圣上看重的人。
更何况,瑞王似乎也很看重这个县主,又哪里敢造次?
听见她的感谢,连忙客气的行了个礼,笑眯眯的道:
“今日劳烦县主了,不过王爷没事,圣上也能安心了。奴才这就要回去复命,县主赶紧请回吧。”
两人寒暄了一通,江揽月转头往府里走去,内监也领着人自回宫复命去了。
江府里,知道前头的动静,一家人都出来了。
江揽月一进去,便看到自家人整整齐齐的迎出来,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不过出去一会儿子,又不是做什么,有必要这么迎接我吗?”
那三人却笑不出来。
江母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犹豫着问道:“月儿,那孟家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吗?”
江父黑着脸,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一点儿也没有升官的喜悦。
只有江浔也尚算镇定,提醒父母:
“此处说话不方便,还是先进去吧。再说,都过了晚膳时间了,长姐还没用饭吧?”
可不?平常这会儿早吃了晚饭了。
江母忙问女儿用饭没,知道没有,连忙叫她进去。
一家子携手去了主院,丫头们听到动静,赶紧将盖在菜肴上头的碗拿来,顿时热气在上空飘荡。
江母一边拉着闺女坐下,一边念叨:“我想着你不一定在瑞王府用饭,所以等了等。”
江揽月却知道,说是等一等,但其实这菜说不定都热过三道了。
她心中温暖,赶紧道:“快吃吧,都饿坏了。”
虽然说,食不言寝不语,但在江家,食不言这个规矩一向是不严的。
一家人白日里忙忙碌碌,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饭,都愿意趁着这个空闲聊几句。
除了江揽月外,其他几人交换了下眼色,最终还是江母接下了这个重任。
江母想起今日女儿走后,下人打听到的事情,面带忧色的叹了口气,问道:
“月儿,你可知道,那孟家竟然又得了圣上的封赏,升官了。”
原本说好一个人开口就好,可是到了这会儿,江父却有些忍不住。
他之前便觉得对于孟淮景那样的坏种,圣上给的处罚太轻了。
不过眼看着孟家自己自作孽而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如今也算是在受罪,方觉得心里有些安慰。
没想到,这罪还没有受几天,人家又升官儿啦!
想到这里,他心里气急,但纵使心中不满,到也还有数,不敢对圣上说什么,只能骂孟淮景:
“没想到这样的小人,居然还真叫他翻起身来了,真是老天不长眼。"
而江浔也想的就比较实际了。
之前孟家被拉下马,原是因为姐姐的事情。
如今没过多久又起复了,这里头的原因耐人寻味。
“长姐,孟家起复对你可有什么影响?”
江揽月看着家人担忧的模样,心里有些愧疚。
她担心事情传出去,所以与瑞王联手,包括对陆老太太下手的事情,都没有同家人提过。
不过,即便是现在,她也不打算说破,只是却不能不安家人的心。
于是面对弟弟的问题,她环视一周,见父母脸上皆是担忧,于是轻松一笑:
“自从我休了那孟淮景,孟家的一切便都跟我、跟我们没有关系了。至于给孟淮景赐官,想来,圣上他有自己的用意?
不过,圣上圣明,想得周到,也担心有人将孟家的事情还与我联系起来,所以为了安抚,还特意给我赐了封号,给爹跟娘‘升官儿’了。
这不是代表圣上在意我们江家,也怕我们多想吗?咱们知道这点,便够了。以后只管过好我们的日子,孟家的好也罢,坏也罢,都不与我们相干。”
原来是这样么?
江揽月见他们还有些担心,又加了一句:
“我方才去瑞王府,也特意问了瑞王,他也是这样说的。、
就不用别人说,你们只管想,我一身的医术,圣上还指望我救瑞王呢,怎么可能对我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江家人信奉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虽然也有些猜想圣上给江父升官,是带着安抚的意思,但到底有些不安心。
可这会儿听到江揽月最后一句话,却都忍不住点起了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瑞王是圣上最爱的儿子,这可是大宣朝野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瑞王身子孱弱,如今好不容易被他们家闺女调养得好了不少,圣上感激还来不及呢,疯了才会对她下手。
江浔也定定的看了长姐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带头点了点头,笑道:“长姐说的有道理。”
江父、江母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江揽月趁机招呼着家人:“赶紧用饭吧,再热就第四回了。”
“哪有?才热了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