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蒋不悔听清了。看着面前的主子,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殿下看嘉善县主的眼神不怎么清白。
特别是知道京中许多人去向县主提亲的时候,着急的那叫一个坐立不安。
那会儿他提议,要不殿下也去掺一脚呢?
却得到了殿下的一个白眼,随后殿下便心情低落的在屋子里闷了好几天。
这会儿好了。
蒋不悔一脸欣慰的道:“殿下总算想通了。”
谢司珩被他这一句话闹得耳根通红,却还强装着镇定:
“你别误会,本王只是看不得嘉善县主被人这样欺辱,想帮她破局罢了。毕竟她帮本王解毒,本王无以为报……”
“只好以身相许!”蒋不悔忍不住接了一句,便看见对面传来杀人一样的目光。
他赶紧求饶,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慌——毕竟谁家好人真正生气是红耳根的啊?
果然,谢司珩只是瞪了他一眼,便解释道:
“孟淮景不是说,向她求娶的并不是看中她这个人,或是贪慕她一身医术,或是看中她背后的人脉吗?
若是本王去提亲,我看看谁还敢这么说?”
蒋不悔一咂摸——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谁还能比皇室有权势?更别说他家殿下可是圣上最喜欢的儿子,是大宣朝最尊贵的王爷。
若是王爷去提亲,谁还能说他是贪慕江揽月的什么权势医术?
往后,谁也不能再用这个笑话嘉善县主了。毕竟除了皇上跟太子,谁还能比得过瑞王有权有势?
“高哇,殿下,实在是高。”蒋不悔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顿了顿,又道:
“而且,要是嘉善县主能同意,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他还从来没看过自家王爷对哪个姑娘这么用心过。
谁知他话还没有说完,谢司珩便眸色一黯,喃喃道:“她不会同意的。”
语气很是笃定。
虽然殿下极力隐藏,但他还是察觉到一丝失落。蒋不悔一愣,不解的问道:“为何?”
谢司珩嘴唇一动,却没说话,而是不满的看着他:“你话太多了。还不赶紧去办事?”
蒋不悔瘪了瘪嘴——自己这不也是担心您的感情状态吗?还嫌他多事!
但也不敢贫嘴了,忙应声出去了。
谢司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紧绷的表情方才松懈,露出一丝落寞来。
虽然笃定她不会同意,可是心里怎么还有一丝期待?
但这个想法一冒头,又被他狠狠的掐灭。
笑揽清溪月,清辉不厌多。
他亦渴望将那散发着清辉的月亮揽入怀中。然而,他更害怕余生无力保护,又因他而给了月亮禁锢,使她失去了无拘无束的美丽。
罢了,他身上的剧毒未清,未来如何还是未知,还是不要害人的好。
……
永乐长公主府。
长公主半躺在榻上,面前立着一个女先生,正绘声绘色的说着书里的故事。
这女先生书说得很,一段故事说得跌宕起伏,旁边的侍女们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错漏了哪一句。
唯有长公主,脸上却是恹恹的,显然心思没有放在这里。
沁香看着她这样,不由得拧了眉,眼里满是担忧。
自从上次驸马事发之后,长公主回来便成了这样,也不出门,做什么事情也总是心不在焉的。
沁香当然知道长公主这是伤心了,虽然她在那日跟驸马说了许多狠话,但是回想之前两人相处,不论长公主怎么生气,也总是能被三言两语的哄好。
于是这次,沁香很是担心长公主会不会又同之前一样,被一哄就好了。
好在事情到底没有如沁香担心的那样发展,经过这一次,长公主似乎真的死心了,对于沈家的求情视而不见。
只是她人也一直这般恹恹的,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兴趣的样子。
沁香又不由得担心起来,忍不住出声劝道:
“长公主,要不奴婢陪您出去逛逛去?”
长公主摇了摇头:“不去!”去哪儿逛?发生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她哪儿也不想去。
沁香叹了一口气,还要再劝,却在此时外头有人来报:
“瑞王身边的长随来了。”
沁香眼睛一亮——长公主对瑞王这个侄子一向疼得紧,要是瑞王跟她说,她一定答应。
想到这里,她大着胆子做主:“快将人给叫进来。”
长公主闻言,也没有异议。
说书的先生也很有眼力见儿,暂停了说书,退到了一旁。
蒋不悔一进门,便冲着前头拜倒在地:“拜见长公主!长公主,我们殿下说……”
“行了行了。”不等他说完,长公主便摆了摆手,瞥了一眼沁香,恹恹的道:
“定然是你沁香姑姑给瑞王府传了消息,叫珩儿来劝我出门吧?”
沁香有些心虚。
蒋不悔亦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嘿嘿笑着否认:
“沁香姑姑那么忙,忙着伺候您,哪儿有空来给我们瑞王府传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