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不悔一听便知道,江揽月这是猜到瑞王真正的用意了。
可她却没看到殿下在这其中藏着的真心!
此时,他多想大声的告诉江揽月真相,然而想到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回去估计皮都没了……出于自保的原因,蒋不悔到底住了嘴。
只能捂住自己才知道的真相,默默的缩到了墙角,心中默念道:殿下啊,属下真的努力了!
奈何你的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县主她完全没能理解到您的真心啊!
当然,蒋不悔认为,这其中也有殿下的真心太过隐秘的原因。
总之,这可能是离殿下完成心愿最近的一次,却只能遗憾收场。
长公主见她拒绝,也不解得很:“揽月,你看不上我家这侄儿?”
她问得这样直接,让江揽月不由得汗颜。但她知道,长公主没有坏心,所以她也不想敷衍。
思索片刻,她认真道:“瑞王早就知道五年前其实是我救了他的事情,且这些年一直将这当做救命之恩记在心里,平日里更因此对我多有帮助。
——包括这次。揽月感激在心,亦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瑞王更重情重义的郎君了。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装傻充楞的顺势应下了。”
长公主忍了又忍,终究还是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其实也是这样希望的?毕竟这世上没有几个男子,肯拿自己的婚事来帮助别人。”
缩在墙角的蒋不悔听到这话,顿时精神一振,心里则在疯狂呐喊——将他不敢说的话给说出来了,不愧是殿下的亲姑姑!
长公主好样的!长公主威武!
江揽月听到这话,面上的表情亦是一滞,却在所有人还未察觉的时候,便换上了笑容:
“长公主说笑了,殿下是风光霁月的君子,会有更好的女子来配他。揽月已经是成过一次亲的人了,哪里能配得上殿下?”
话已至此,长公主已经知道江揽月的心思了,恐怕她还在为了上一次的婚姻而伤怀。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那件事情才过去不久。
说实话,长公主其实很能理解她的心情。想到沈琢……算了,不想也罢。
长公主看了她一眼,遗憾的叹了口气:“罢了,兴许是你们的缘分未到。”
江揽月微微一笑——其实,哪里有什么缘分?这不过是瑞王殿下又一次的援手罢了。
江揽月拒绝了此事,再坐下去也没有必要。更何况长公主又想起了自己的事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略坐了坐,便带着元安打道回府了。
元安郡主知道她的江姐姐拒绝了她的六哥哥,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嫂嫂梦,就这样破灭了……
不过,即便做不成嫂嫂, 她心里待江揽月也还是一样的亲近。约定好下次再见,便跟着母亲回府了。
蒋不悔落下一步, 他落寞的站在江家的院子里,命人将瑞王府搬来的东西,重新搬回去。
江揽月便是在此时过来的。
“不悔。”
蒋不悔连忙回头:“县主?您是不是改变主意啦!”
江揽月:“……”
她从袖袋中拿出一张方子:“这是我给瑞王殿下新配的药方。
近来天气回暖,原来的药方不太适用了,你且拿回去,明日便给他换上。若是有什么不适,随时派人来告诉我。”
听见不是答应了,蒋不悔有些失望。
不过看见她手中的药方,想到殿下日渐好起来的身子,他又振奋了精神。
将那药方收起来,一边又打听道:“县主,那我家殿下的身子……您可找到最终解决的办法了吗?”
他看了一眼四周,警惕的没有说出中毒的事情。
江揽月道:“稍微有了一些眉目……不过不大准。你且先回去,若是有消息的话,我会同殿下说的。”
蒋不悔听到这个消息,眼睛一亮——虽然她说不太准,但这也已经是难得的好消息了!
他已经开始憧憬起来。如今殿下不敢大胆的表达自己的心意,无非便是顾忌自己的病。
曾有御医断言, 殿下的病撑不过二十五岁。可如今的他已经二十有三。若果真如那御医所说,那么殿下便没有两年的时间了。
殿下无非是担心若此话成真,那么他与县主成亲,便是害了县主。
毕竟皇家可不比孟家,进了皇家,想要出去可是不可能的事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法子,便是殿下若果真到了那个关头,将他的王妃休了也能放人。
但这样的法子又何尝不自私?若真是这样做了,那他也就不是瑞王了。
思来想去,蒋不悔觉得,唯有殿下的身子早日恢复,卸了这心头的负担, 殿下才敢跟嘉善县主表明自己的心意。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江揽月赶紧研究,忍不住说道:
“麻烦您受累,一定要找到治好我家殿下的法子啊!”
这样,殿下才能大胆求爱!
江揽月却将他眼中的亮光,理解成了他对瑞王的忠心,也有些感动:
“你放心。”
蒋不悔这一趟,虽然没能完成心里打的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