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家族似乎没有要求,我需要时刻报告自己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对吗?”
安格斯背过双手,没有正面回答费松的问题,只是露出笑容,平静说道:
“这是当然的,这些都是您的自由,你为我们服务,而埃里克家族则提供你所需要一切合理的帮助。”
“这是约定,是我僭越了。”
费松诚恳道歉,他只是出于确认事实的角度,随口问了一句。
实际上他毫不在乎这位黄金阶位是否真的前往了雷石,又为何前往。
眼下还有一个更值得他下心思考虑的问题。
那便是,决定是否真正给予雷克·维斯忒庇护。
其实在经过刚刚你问我答,费松已经隐隐有放弃介入的念头,但安格斯所阐述的着实惊骇……且具有吸引力。
甚至作为砝码,它的重量足以扭转利益天平两端的不平衡。
一位黄金阶位。
一个能以一己之力抗衡一支由一百五十位青铜级,五位白银级组成的王家骑士团的超凡战力。
这等同于一个8000人,有着一切现役武器,包括火炮,重弩,六阶以下魔法卷轴,弓弩部队,重骑兵部队等等的标准军团。
不,在长久的丛林消耗战,或者城市战中,这个数字还能被数倍,十几倍的放大!
公爵家族间有着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只有拥有黄金阶位的家族,才可能成为公爵!
这既是家族崛起的因素,也是公爵家族得以维护自身利益的保险。
没有一个家族能保障自己继承者的优秀能支撑整个家族,没有一个公爵肯定在自己的管理下家族就能昌盛不衰。
费松拇指抵住嘴唇。
服务于公爵的黄金阶位,至少能确保其家族应具备的军事能力。
免得同是王国势力顶端的其他贵族觊觎,也能向国王展示自己的价值。
就目前而言,三大公爵组成的保守派也仅有两位从属的黄金级。
如果只掌握王国五分之一领土的埃里克家族,能再获得一位黄金阶位职业者的友谊,那必然是一股强大的闲置力量!
不谈某方面足以和保守派分庭抗礼,不谈其带来的影响和声望。
单这股空闲的力量本身就意味着很多东西。
比如:干扰搅黄保守派的计划和利益链条,参与边境战争,建立军功,镇压反叛以向王室示好。
该死。
费松甚至能想象到雷克·维斯忒在佛理斯汀晋升为黄金时,自己被钦定为埃里克公爵的场景。
至于风险,只要雷克能晋升为黄金阶位,他有着绝对的把握,借助埃里克家族的力量帮他打掉这场子虚乌有的罪名。
费松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起身,取过高脚杯,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满的。
然后狠狠给自己灌了下去,些许冰凉的液体滑过食道,让其心中的焦躁得以平息,令他找回了些许理智。
将自己甩回鹅绒内芯的坐椅上,费松揉了揉鼻梁,在沉默了一段比刚才更长久的时间后,才艰难地开口道:
“瓦萨先生,能请你以自己的身份向父亲申请一位直属于埃里克家族的白银阶位前往雷石城吗?”
“明面以加入城市贵族的管理团体,辅佐清理残余帮派势力为由。”
“让他暗地监视保守派的动向,并为雷克·维斯忒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费松并没有权利调动家族的中坚力量。
继承人们最多只能为自己,调动一位白银级,或者少量职业者担任护卫。
他有必要寻求安格斯的支持和帮助。
“可以。”
安格斯吹了声口哨,不甚在意。
在他看来,这位善于抓住机会的继承人,至少没有被眼前的利益蒙蔽,把自己推向自己挖好的坟墓。
安格斯对此相当满意。
而此时剧场也临近尾声。
极富感染力的交响演奏行至高潮,扮演公国国王演员的长剑被打落,另一把长剑“穿透”了他的胸口。
贵族骑士拾起了滚落的王冠,宣告富蓝特王国的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