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贵女们有讪讪然的,有不屑一顾的,还有一些与对面公子早前互有念想的,面上略略生了难堪。
那边的公子们,虽然君子应光明磊落不窃听他人之言,但是这里贵女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自是他们关注的焦点,这声声句句也是落在他们耳里的。顿时,公子席上各个表情不同,多的是端正了身姿,彰显出一丝倨傲来,有几人还面上生了许多不快。
原本沉灵的女性大多都是夫郎成群,这里的各家公子,虽都是权贵人家,然家中母亲姊妹,谁不是身边夫郎好几个,却还要流连一下那些个烟花之地,看得入眼的郎倌,也便带了回家来。虽说他们中也不乏是这些场所的常客,毕竟,没有娶妻前,只能靠此纾解需求。
那些美郎倌,既做男子的生意,也做女子的生意。当然,女子的生意也只能是一次性,大多还是被同为男子玩弄。一想到自己将来的妻子也有可能找那些不知在多少男子身下承欢的美郎倌,任谁都一阵恶寒吧。
有人已经颇为羡慕地恭维白惑了:“白少尊委实令人羡慕,有南小姐这般天姿国色又将您放在心尖尖上的未婚妻,真是羡煞旁人。”
白惑笑得眼睛眯了起来,捏着白玉杯喝了一口,算是默认了。
另一人笑眯眯道:“鲜少能见到白兄笑得这般真心实意,可见与南小姐的确是情投意合称心得很。”
这人是涂太师家四公子涂索,平时在朝堂上还算能与白惑说得上话的,因而称呼白惑为白兄。
白惑挑了挑眉稍:“的确称心。”
“愚弟就是有些不明白,”涂索问,“白兄有这么一个沉鱼落雁的未婚妻,怎么就没听你说起过呢。”
白惑道:“怎么没说起过,我师尊二十八年前都上奏陛下了,朝中难道还有谁不知晓么?”
“那这二十几年都不见人影,”涂索看了看女客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道,“大家都以为这只是太息尊者为了给你挡陛下赐婚的借口而已嘛。你怎么不早些带着出来给大伙儿认识认识。”
另一人揶揄道:“认识做什么?你难道想着人家会选你做二夫君,你想做白少尊的郎弟不成。”
白惑瞬间什么笑都没了,眯着眼看向涂索。
涂索一个寒颤,慌忙解释道:“哪能啊,我就算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啊,再说了,人家也看不上我啊。”
一圈人顿时哄笑一片。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还不知是谁做二夫君呢,圣女面圣需要择一位王爷为夫,我们皇族的王爷可素来都是正君,从没有屈居侧君位的呢。”
说话之人就是千里识。
他这话一出,男客这边顿时鸦雀无声,就连不聚在白惑周围自顾攀谈的人都肃然无声,皆是转脸看白惑的反应。毕竟圣女择夫这事儿,的确是板上钉钉的。只是一贯以来,王爷的妻子还没有比王爷身份更高的夫郎。
但是现在这怎么说。要说白惑吧,本身也算鎏潮女皇的养子,半个皇子,如今又是太息尊者唯一的弟子,这身份地位与一个王爷似乎不相上下啊,况且圣女据说是他的娃娃亲。
千里识洋洋自得,太息尊者弟子,太息宫少尊又如何,还不是居于他们千里家族之后,看白惑这回怎么办。
白惑端着酒杯的手有些发紧,这个问题在南荞初来时他还不以为意,当时觉得设双君便是了。然而如今被直白地捅在台面上,虽不是什么丢脸之事,他也不在意什么第一第二,但是一想到另有他人与他分享南荞的感情,他这心里实在不是滋味。难道是南荞口口声声说只有他一个的话,都把他宠坏了?
有好事者在一旁偷笑,他们乐得见平日里高高在上、清风霁月的少尊如今这一副吃了瘪的表情。
“白惑。”南荞的声音忽然响起来,男宾一阵骚动。
白惑抬头一看,南荞已经站在他面前,定定看着他,眼里碧波莹莹,满是疼惜。
“白惑,我有点冷。”南荞故作委屈地眨了两下眼,那一脸我见犹怜的神情,无不让在场的众男宾心上一颤。
白惑沉默一秒,也不站起来,直接伸出了手臂。
南荞漾开一抹笑,也不避讳,径直坐在了白惑怀里。白惑也十分自然地环住了手臂,将她圈在了臂腕里。
他们这举动,惊得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
尤其是那边的贵女们,具是惊愣不定的表情,羡慕、嫉妒、怨恨,各色都有,甚至有胆大的偷偷转脸看玉琮的表情。
玉琮也是不负众望,方才装了一路的温柔大度此刻再也憋不住了,咬牙切齿才不至于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吼。
白惑全然没管别人怎么看,握住了南荞的手,的确有点冷,附在她耳边道:“现在暖和些了吗?”
南荞也是一时间脑子一热想出来的办法,既然不能否认择夫一事,那只能先给白惑长点脸了。她既要做他的里子,更要成为他的面子。
她对白惑的脸皮很有信心,在太息宫的时候,他总是想亲就亲,丝毫不管婢女随从在一旁。那日玉琮来见到,他也是不徐不疾,亲得浑不在意。
这一帮墙头草,皆是落井下石之流,都想看白惑的笑话。在这样的场合,她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