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小子,自己呛得不行,硬是没松手。昭和的四个探子,一个也没跑成。”沈家军副将卓远对主帅沈天放说道。
“赵石头是个人才,前阵子大显神通的绊马索,就是经他改良的。”沈天放之子——沈言也夸赞说。
“昭和的兵士擅长马战骑射,但大多水性不好,亏得他机灵,在江中把船给凿沉了。”沈天放亦很是欣赏,“我注意过这个赵石头,是个能吃苦、肯用功的。”
“只是……”
几人不约而同望向床榻上仍是昏迷不醒的赵石头。
军中的医士也表示尽了力:“将他捞起来时已然危急,立马就搁在了三足凳上控水。至于到底救不救得回,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咳……咳咳……”又等了一会儿,赵石头终于缓过来了一口气。
医士复又上前,探手一摸赵石头的心头,甚是欣喜:“温热的,成了,救成了!”
休养了两日,赵石头自觉无碍,便又回到了军中。
“石头,好样的,被你逮到的探子里头,竟有一个统领!”
“石头,还好你没事,我们都担心得不行。”
“石头你可真行,我以后也要跟你一起,不愁不立功。”
同伍的伙伴们纷纷过来问候。
这时,人群中自觉闪开了一条路,沈言爽朗的声音传来:“怎么不多休息几日?总得先把身子养好才行啊。”
兵士们纷纷行礼:“参见少将军!”
沈天放常年在外征战,与妻子聚少离多,沈言是他们夫妇唯一的孩子。虽是家中的独子,沈言却没有被娇生惯养,十岁时他便随军出征,如今已是鲜有人能比肩的少年英雄。
赵石头连忙回话:“一日不练则生疏,两日不练生怠惰。大家都在努力,我也不想干歇着。”
旁边的步兵校尉拍了拍赵石头的肩膀:“你呀,我最放心,慢说两日,就算两个月,你也不会怠惰。”说罢向沈言推荐道:“少将军,赵石头是个好苗子,实不相瞒,以他如今的身手,论起来单打独斗,怕是要远胜于我。”
“呦吼,黄校尉,我记着你可是不轻易夸人呐。”沈言说罢一把揽过赵石头:“厉害的好啊,我最喜欢厉害的,来来来,咱们俩比划比划。”
“这……少将军……”赵石头有些为难。
黄校尉乐得看热闹:“放心,少将军他在兵堆里长大,是最礼贤下士的,你没见他经常跟我们对打?打得不痛快都不停。”
“正是,在沈家军里不需要有那么多顾虑和讲究,咱们就是切磋一下,没什么了不得。”沈言也大大咧咧地说着。
沈言很快摆好了架势,他发现赵石头倏然冷峻,凌厉地盯着他。
沈言出手果断,拳劲腿稳,赵石头沉着应对,见招拆招。
百十回合后,沈言越战越勇,赵石头亦开始主动进攻。周围时不时爆发出叫好声,两个少年都使出浑身解数,近身缠斗颇有看头。
不远处,沈天放和卓远也在盯着。
“嘿,这小子不错,能跟少将军打个平手。”卓远伸长了脖子,生怕错过关键之处。
“言儿虽说基本功扎实,但一直是四平八稳的招数,赵石头却越来越灵活,我看能出奇制胜。”沈天放也兴致盎然。
眼见赵石头的拳头带着风直冲自己的面门,沈言一侧身,就趁势抓住了他的手腕,沈言随即飞跳,绕到赵石头身后,先是使出一个绊脚,后又卯足力气,准备给他来个过肩摔。
可令沈言没想到的是,赵石头并没有被甩飞,而是手脚并用从背后将他死死环住,而后悬空拧身,反将自己在地上给压了个结实。
场面顿时有些滑稽,赵石头立马松了劲,沈言才得脱身。
沈言越挫越勇,还要再战。赵石头却连连摆手:“少将军,我打不动了,我认输。”
沈言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你这招真是出人意料,这场该是我输。”
赵石头抱拳:“我原是个猎户,自己学的蛇缠、虎步、鹤立、熊扑,都是登不得台面的招数,比不得少将军威武。”
“只要战之能胜,分什么威不威武!今日打得过瘾,改日咱们再比!”沈言亦抱拳回礼。
“赵石头有礼有度,少将军坦荡磊落,打得精彩,好,真好。”卓远咂吧着嘴,意犹未尽。
沈天放亦颔首,向卓远道:“军中正缺个身手好的练兵都头,人选这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