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醒过来后便趴在毯子上懒得活动,只有纪长乐叫它才有精神。
关晟有点担心:“不会是针没拔全吧。”
纪长乐连忙做保:“我已经仔细检查过四方的全身,肯定没有落下的针。它只是还没有完全缓过来药劲,多等上一会儿就好了。”
果然,没过多久,“四方”开始匍匐着往前挪动着身子,一直往纪长乐身边蹭。它还时而发出哼唧声,怎么听都感觉像是受了委屈。
纪长乐摸了摸那颗毛绒绒的狗头:“乖狗狗,没事啦,你再也不会难受了。”
沈隐进门时,“四方”腾地站起。
眼见黑犬背毛倒竖,发出低吼,沈隐退出了门外:“我说黑煤球,你可别太记仇,我也不知道你喜欢跟纪长乐亲近,你得感谢我留了你一命才对。”
纪长乐觉得好笑:“沈隐,不愧是你。”
沈隐见黑犬不为所动,依旧对着自己龇牙咧嘴,只好朝它丢过去一个包子示好。
可是“四方”没有被轻易收买,还是纪长乐拿起来喂,它才肯吃。
君璟屹双臂交叉于胸前,唤了两声“四方”,黑犬嚼着包子望了他两眼,依旧选择窝在纪长乐身边。
“四方,到底谁是你的主人?”君璟屹很不高兴,“再不过来的话,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纪长乐连忙引着黑犬到了君璟屹跟前:“病患还很虚弱,公子不要吓唬它了。”
下一秒,纪长乐口中“虚弱的病患”已经开始原地蹦哒,君璟屹给它重新套上了五彩索:“走吧,出去转转。”
关晟寸步不离看护了“四方”两天,禀报说它吃得香、睡得稳,再也没有摇晃过脑袋。
看来自从铁针拔除后,黑犬已经恢复如常,君璟屹看着纪长乐陪“四方”欢闹,暗想不虚此行。
只是每每沈隐出现,“四方”总要气愤地“汪汪”两声,大有不肯原谅他向自己射飞针的架势。
沈隐虽然没有机会靠前,像纪长乐一样抚摸黑犬柔软的毛发,但仍会时不时丢给“四方”一个小包子。
君璟屹走的时候,拿出了两个银锭做诊费。
纪念怀不肯收:“太多了。”
君璟屹指了指纪长乐:“是给她的。”
纪长乐闻言直接把银子装进了荷包:“既然公子阔绰,我就再附赠一方:你们家‘四方’以后要多吃点素食,老是吃肉的话,小心骨骼长不好。”
车架就位,关晟再等,君璟屹使劲拉着绳索,“四方”却始终不愿离开。
沈隐见状从远处抛出一个包子,黑犬依旧稳稳咬住。只是吃下没多会儿,“四方”就打起了瞌睡,被关晟放进了马车。
“包子里头加了料,”沈隐向纪长乐露出了一口白牙,“蒙汗药天仙子,我聪明吧。”
纪长乐才不要夸他,药仙仙则道:“你最好别让那黑狗再看到你,你们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想起了“四方”冲自己狂吠的模样,沈隐还真的有点怕:“大不了我绕着它走。”
君璟屹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负责“四方”饮食起居的管事叫了来。
他什么都不问,只吩咐关晟,拿着从黑犬身体里取出来的长针,不停朝那管事人身上扎去。
鬼哭狼嚎的声音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扎了约莫三十多下,那管事人熬不住了:“三爷恕罪,我说,我都说,是侧夫人做的,是飘花阁夫人。”
嘉亲王府正妃之位空悬,却已经有了两位侧妃。
当年丞相府盛家获罪,满门逐出京城,只因盛明翰的二夫人出自大将军府萧家,迫于萧老夫人的压力,萧沐风才肯答应有些疯癫的妹妹萧思凌及其女儿盛流珠留京。
三皇子也不知道看上了盛流珠什么,竟然主动求娶她为侧妃,萧沐风求之不得,立马痛痛快快地应下。
得知了这个消息,禁军卫上将军唐磊之女唐珍儿坐不住了,她早就属意于君璟屹,还曾发誓非他不嫁,一听说他求娶了别人,直苦得想要轻生。
唐磊心疼幺女,当即豁出去面皮,到御前求一道赐婚圣旨,言说只要三皇子不嫌弃,唐珍儿做妾也不是不行。
儿女情事,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皇上不想寒了禁军卫的心,便做主替君璟屹允了。
唐珍儿要强,坚持自己也要占上吉时,不肯落后于盛流珠,于是唐家和萧家的两顶花轿同时到门,被迎进了嘉亲王府。
就这样,君璟屹同一天娶进了两位侧妃,盛流珠住左边的离落阁,唐珍儿住右边的飘花阁。
唐珍儿原还担心,盛流珠是君璟屹主动求娶进门,自己却是上赶着的,以后这王府里的日子,想必不会好过。
可让唐珍儿意外的是,新婚当夜,君璟屹到的是飘花阁,还点着她的鼻子哄:“以右为尊,珍儿还不懂本王的心意吗?”
唐珍儿喜极而泣:“王爷,妾身听闻您求娶那盛流珠,还以为您已经忘了我。”
君璟屹依旧看起来柔和:“本王娶她,是为了她背后的萧家。而你不同,一片真心的女子,很让本王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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