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药仙仙来找纪长乐时扑了空。
她只好询问靠在树上的沈隐:“不是说今日隅中时分要给沈老夫人行针,这丫头可是去准备了?”
沈隐无精打采:“她早准备好了,人家是要学做桂花糕,一大早就乐颠颠跟着沈漠然走了。”
“怎么,长乐不带你?”药仙仙戳破了沈隐的心事,“还是你心里酸?”
“她去学做糕点,我跟着干什么?”沈隐嘴硬,“我从来都是吃现成的,哪里会酸,高兴还来不及呢。”
药仙仙做出仔细端详的样子:“你高兴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沈隐有些别扭地转过脸去,不再说话了。
另一头,沈漠然已然引着纪长乐到了两边互通的院门:“朝廷赐了府邸,不能不住,幸好我原本就落脚在沈府旁边,修了这处小门,为的是方便照顾义母。”
纪长乐有感而发:“沈老将军父子的事迹,百姓们口口传颂,你在雍州英勇作战,也被大家传为美谈。朝廷理应厚待功臣,沈府和卫将军府都担得起殊荣。”
偌大的卫将军府,没有仆妇和婢女,只有侍卫和院工,纪长乐一路走来,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冷清。
直到听见了交谈声,这卫将军府才终于有了一点温度。
“晨起我瞧着大哥整个人放松了许多,想来是沈老夫人无碍了。”
“那还用说,请到了朔州有名的神医,肯定能够药到病除。”
“今天得把常青和刀锋早点从武馆叫回来,咱们兄弟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坐下来喝个痛快了。”
……
见沈漠然领着一位娇俏的姑娘走来,马飞和窦虎异常热情:“大哥,这位小姐长得可真漂亮,不知该怎么称呼?”
曹旺一手一个,把二人推到一边:“这就是朔州请来的纪神医,你们两个收敛着点。”
转而分别指着两人向纪长乐介绍:“这是马飞、窦虎,一个帮大哥打点府中事务,另一个统领着各处护院。”
纪长乐平常被沈隐保护得太好了,突然置身于男人堆里,难免有一些拘谨:“管家先生好,护卫先生好。”
“纪姑娘不光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窦虎又往前凑了两步。
曹旺依旧把人推了回去:“你别吓到人家姑娘。”
见纪长乐羞红了脸,沈漠然急着解释道:“都是我的好兄弟,人品我可以担保,纪姑娘不用害怕。”
“倒也没有害怕,就是不曾被人如此直白地夸奖。”纪长乐也是实话实说,“我想去厨灶间了,快点学做好吃的桂花糕。”
卫将军府的厨舍很大,各式调料也齐全。
沈漠然让纪长乐放松一点:“其实我是不通厨艺的,幸好有位兄弟对吃颇有研究,总是帮我往里头添补东西。”
“食为天嘛,京中有名的酒楼掌柜,”纪长乐听沈老夫人提起过,“听说他很厉害,短短几年光景,就把一间小食肆扩成了大酒楼。”
“他不怕辛苦,待客又实在,生意想不好也难。”沈漠然已然忙活起来,“糯米浸泡一夜,水磨敲打成浆,取个布袋装着吊一个晚上,待水滴干了,把湿粉团掰碎晾干,就成了真正的糯米粉。外头铺子里大多是直接用石磨将糯米碾碎来用,口感自然会差一点。”
“噢噢,这样哦。”纪长乐默默记在了心里。
“嗯,”沈漠然也没有太多的话题,“昨天刚做了一回,糯米粉还剩下一些,这次不用麻烦。”
沈漠然仔细地将糯米粉在笼屉上铺了一层,中间夹了馅料,后又仔细盖了一层,才开始撒桂花蕊。
笼屉隔水蒸透,淡淡的清香四溢,纪长乐看了一眼水汽氤氲中的沈漠然,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就在桂花糕快蒸好的时候,药仙仙和沈隐在马飞的指引下走了进来。
纪长乐开心地朝药仙仙奔去:“仙仙姐,我现在也有信心做出美味的桂花糕了。”
药仙仙朝沈漠然欠了欠身,才对着纪长乐指了指门边:“有人嘴馋却拉不下来脸,非让我跟他一起过来看看。”
“你说沈隐呀,”纪长乐扁了扁嘴,“他就知道吃现成的。”
“我说纪长乐,有人做就得有人吃对不对?我欣赏你的厨艺,你应该感到欣慰才是!”沈隐开了口。
纪长乐把腰一叉:“我自己也会吃,可用不着麻烦你。”
沈隐又搬出了一贯的歪理:“自己做自己吃多没意思,你会做我会吃,这才叫两全其美。况且大厨最高兴的事情,难道不是有人真心喜欢自己做出的吃食?”
“是是是,这话不假,我最喜欢别人喜欢我的菜式,在饭桌上大快朵颐。”
浑厚的男音伴随着重重的脚步声而来,纪长乐看向门口,最先映入眼帘的竟是圆滚滚的肚皮。
沈漠然向朔州的三人引荐:“这就是食为天,也是做菜的行家。”
曹旺也跟着笑:“大壮,你要是继续贪吃下去,大哥的府门怕是都得为你扩上一圈。”
“哈哈哈……”食为天笑起来也是声如洪钟,“不会的不会的,还不至于撑坏府门。”
“那日听大哥说起,朔州来的纪神医不但医术了得,做菜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