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不了的,要是没有你,多活一日便是多一天的难受。”君璟琛有些虚弱,“是我不好,又让你难过了。我也想打破枷锁的禁锢,能跟你在一起,自由自在地生活。”
“还是只要她是吧?罔顾朕的旨意,对皇子的担当弃之不顾!”君之栋向姜绍礼下令,“再打他二百棍,看他还嘴不嘴硬。”
君璟琛的后背已然血肉模糊,纪长乐听说还要再打,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来。
君安然连忙上前:“皇上......”
可话还没出口就被皇帝堵住:“朕以前对君璟琛太过宽仁了,这才让他变得有恃无恐。长姐要是累了,不妨先回长青宫!”
“民间有‘棍棒底下出孝子’之说,朕乃堂堂一国之君,不信打不服儿子!”君之栋催促着,“姜绍礼,你还在磨蹭什么?”
“属下遵命!”姜绍礼高高扬起龙纹廷杖。
纪长乐把心一横,直接趴在了君璟琛背后。
君璟琛吓了一跳,他挣扎着再度发力,迅速回身把纪长乐护到怀中。
棍子最终还是落在君璟琛身上,鲜血一滴一滴淌下来,姜绍礼似是在宣告着:自己谨遵圣谕,不会手下留情。
棍棒不停地落在身上,是实实在在地肉疼,其中还夹杂着君璟琛的闷哼,纪长乐崩溃大哭:“不要打他......不可以......”
就在这一刻,深沉而真挚的爱胜过了所有,纪长乐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君璟琛才是最重要的,他不能有事。
“皇上息怒,臣女愿意留在京中陪伴九皇子,臣女知错了!”
纪长乐的哭求并没有打动君之栋:“声音太小了,朕听不清。”
纪长乐向前跪爬了几步,大声重复:“皇上,九爷身份尊贵,他只是一时糊涂。臣女再不敢任性了,臣女谨遵皇上教诲,只求您饶他一命。”
君之栋扬手,叫停了姜绍礼:“民女或臣女、陪伴皇子或出宫离京,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朕提要求?”
纪长乐知道皇帝想听的是什么:“皇上,臣女知罪,甘愿受罚。臣女心仪九皇子已久,此生非他不嫁,只要圣上开恩,让臣女做什么都可以。”
君璟琛不同意:“长乐别哭,我不想让你受束缚,我不能......”
“你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你不准......说话。”纪长乐哭哭啼啼,说话断断续续,尽管一点气势都没有,君璟琛还是乖乖照做。
姜绍礼看得出来:荣亲王被拿捏得明明白白。
君之栋也是暗自责怪,自己这犟种儿子,真的是只肯听纪长乐的话。
“你纪长乐健忘,朕却记得清楚,”君之栋强行挽回一点尊严,“不嫁帝王世家,不入宫门半步,现在怎么说?”
“宫宴上的酒太烈了,臣女不大记得醉话,皇上九五至尊,请不要与小女子一般见识。”纪长乐又溜了一眼沾血的龙纹廷杖,“臣女以后一定照顾好九皇子,不使皇室威严有失,恳请皇上宽宏大量,给臣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齐申甫心知差不多了,便开口劝说:“皇上,郡主已然道歉,九爷想来也知悔过。毕竟都是宝月的有功之人,您就消消气,保重身子要紧。”
皇上默不作声,君安然便继续求情:“再怎么说都是好孩子,年轻气盛罢了。皇上您就法外开恩,饶过他们这一次。”
“乐安郡主酒后无状,言行不恭,这个月要每日到太和殿前跪上两个时辰,诵读宫规女诫。”君之栋喝了一口茶,“九子......也该好好长长记性,就......不许太医替他诊治。”
“多谢皇上。”纪长乐匆忙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大礼,一边折回君璟琛身边,一边急着叫人,“快,先把送他回紫宸宫。”
趁着宫人还未上前,姜绍礼先是观察了一下九皇子和纪长乐二人之间的距离,而后不动声色地把龙纹棍往前探,直直伸到了君璟琛脚下。
君璟琛刚挨了打,脚步虚浮无力,心思又全在纪长乐身上,丝毫没有提防。
眼看人就要被绊倒在地,纪长乐顾不得避嫌,连忙上前,稳稳搀扶住。
君璟琛背上疼,心上也疼:“长乐,为了我,你受委屈了。”
......
养心殿,君之栋露出果不其然的得意:“到底是朕的儿子出类拔萃,任是纪长乐那样要强的女子,也要为他乖乖跟朕低头认错。”
齐申甫在旁,轻轻打着宫扇:“正是,一听说荣亲王殿下见了血,乐安郡主心急如焚,当即什么都不顾,一门心思想入宫。皇上的一片苦心、一番美意,荣亲王殿下若是想明白了,一定会感念您的成全大恩。”
君之栋笑骂:“也就是你,跟老树成精似的,若是换个人去传话,怕是很难吓住纪长乐。”
齐申甫谦恭:“奴才只是实话实说,到底是郡主对九爷情深意切才行。”
君之栋确实是有心替君璟琛筹划长远,可这心思只跟纪长乐浅浅透露过。至于逼着乐安郡主留京辅佐,齐申甫应该是自己猜测到的。
此时,姜绍礼进入殿中。见只有齐公公一人伺候,便直接跪地:“属下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