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身孕的王妃,竟在自家王府里被人劫走了!
君之栋言说兹事体大,让长青宫君安然隐秘些查探。
“长公主殿下,自从得知王妃有孕,府里便加派了人手,照顾得格外仔细。当时王妃疲乏,睡在卧房小憩,奴婢本在门口守着,可是突然后颈一疼就晕了过去。”代巧哭哭啼啼,“等到奴婢被盈儿叫醒,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王妃已经不知所踪。”
狄盈儿也是后悔得直掉眼泪:“都怪我大意,光想着给小姐做吃的,却给了恶人可趁之机。连做带烤,一炉酥饼大概用两个时辰,再加上后来又等了一阵儿,劫持小姐的人很可能已经出京。”
薛涛已经带着纪长乐的画像,去给各个关卡下发布告:严密盘查从京城出去的可疑人物,但务必保护好画中的女子。若是发现持有荣亲王府令牌的人,不问原由,立即拦住!
荣亲王府里的疑点也逐渐暴露出来:高个子侍卫竟然不在宫中派出的名单之列,就连名字和户籍都是伪造的文书。随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一个帮厨女侍,二人应该是有计划地潜入王府。
君安然急火攻心,气得直拍桌案:“都是怎么做事的?一个一个全没长脑子?堂堂亲王府里,竟存有这么多疏漏之处!”
府兵统领和各处管事跪了一地:“平日里大事小情皆有王妃掌舵,样样都是有条不紊。只是最近主子精力不济,府里的人又一下子变多,我们不敢冒然叨扰,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我们真没想到有人敢对王妃下手,因而疏于防范,恳请长公主殿下恕罪。”
隔天晚上,君璟琛和曹旺一路快马加鞭,昼夜不停地返回京中。
银驹一进马厩就“咕咚”一声半卧躺倒,君璟琛则一丢马鞭,直奔前头主厅。
君安然亲自在荣亲王府坐镇,劝说道:“璟琛,六州巡视你只走了三州,诸事未结,根本无法向皇上复命。此番你擅自归京,实属公私不分,趁着天还没亮赶紧走,按理说应该先完成使命。”
见君璟琛不动,君安然叹息:“你毕竟是皇子,一言一行都应该顺从圣意。这里有本宫和薛涛,沈隐也在帮忙,长乐的事情,我们都会不遗余力。”
“长乐是我的妻,她还怀着我们的孩子。”君璟琛眼眶发红,“如果我一直陪着她该有多好,她就不会轻易陷入危险当中。”
此时,狄盈儿跌跌撞撞跑进来:“我想起来了,小姐说过,那个高个子侍卫很像三皇子,还说自打见了他,就总是做噩梦。”
“我记得三皇子被收押时,他府里的侍妾已然离开。我刚去问过厨舍里做工的人,新招的那厨娘私下里经常与高个子侍卫见面,保不齐就是翠缕。”
君璟琛脑中思绪纷乱:囚室走水难道只是故布迷阵?君璟屹为何能在皇宫里偷梁换柱?翠缕应该不是寻常女子,难道她也懂得易容之术?
还不到一柱香的时辰,姜绍礼来到了荣亲王府:“九爷,请随微臣入宫面圣。”
入宫的路上,君璟琛想了很多很多。等到踏入养心殿时,他脑中的线索已经被渐渐捋顺。
“父皇,都道君璟屹已在大火中殒命,可儿臣查看过那具焦尸,不曾见到他从不离身的玉扳指。”
“父皇,除了自幼得高人指点、精通轻功武艺的宝月皇子,儿臣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够避过大批府兵,进出荣亲王府,如入无人之境。”
“父皇,长乐与人为善,久传美名。除了君璟屹对她有非分之想,恐怕再无旁人会心怀不轨、且有胆子把人劫走。”
“父皇,就算那个高大的侍卫真是君璟屹,儿臣也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君之栋一直背着身子:“璟琛,你是纪长乐的夫主,更是朕的儿子,你可以为你的正妃担心,但更应该对得起朕的信任。”
“六州巡防,每年一次,保的是山河无恙、尽在掌控,为的是兴利除弊、皇权永固。你奉命而出、无召而回,心思不宁、半途而废,朕对你太失望了。”
此时,齐申甫轻声禀报:“皇上,毅亲王殿下有奏,言说乐安郡主下落不明,荣亲王担忧也是情理之中。六爷自请代替九爷完成其余三州巡狩,眼下正在殿外候旨,还说即刻就能启程。”
君之栋观察着君璟琛的表情,发现他并无隐忧:“璟承可是够‘体贴’的啊,璟琛,你就没有想说的?”
“六哥向来以大局为重,雄才大略远胜于儿臣,”君璟琛满心只有妻子的安危,“各州巡视六哥最有经验,儿臣很感激他能够鼎立相助。”
“感激?相助?你这脑子怕是缺了一根筋。”君之栋终是无可奈何,“传令给璟承,朕准他代替九子巡防。”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淑嫔匆匆赶到了御前:“皇上,臣妾的母族传来了消息,他们希望臣妾协助三皇子离开宝月。”
君璟屹真的没死!
君之栋面无波澜,只有君璟琛捏紧了拳头:“恳请淑嫔娘娘明示。”
“三皇子掌握着宝月的军政机要,还豢养着大批死忠暗卫。我父兄有心收纳这股力量,答应只要君璟屹能走出边境,就派人将他迎入渊济国,封为侯爵。”
似是怕君之栋不信,淑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