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乐已经窝在藤椅上翻了好久的诗书,却迟迟不见君璟琛来找。
狄盈儿没觉得怎么着,倒是代巧忍不住嘟囔:“往常这个时候,九爷早过来了,今天怎么还不见人?”
其实,代巧心急是因为有自己的盘算:后院里收了施乐潼刚送进来的两个姑娘,君璟琛的态度至关重要。毕竟那两位都算得上眉清目秀,要是先得了侍妾的名分,自己往后势必要多上几分艰难。
纪长乐抬眼扫了一眼代巧:“也是,他早该回来了,兴许在书房,再就是去了机巧阁。”
君璟琛虽然是个男儿郎,却有一双修长又灵巧的手。这双手上战能提刀挽弓,守土卫国;闲时也能做新奇东西,哄纪长乐开心。
能飞得老高的许愿灯、挂了流苏的蝴蝶扇子、一吹就转的小风车、点缀着珍珠的漂亮风铃......
代巧一度难以置信,那么多精巧的东西,竟然全部出自君璟琛之手。
狄盈儿倒是见怪不怪:“老早之前,九爷就给小姐做过很多木雕摆件和兔子灯,颈链和手绳也是有的。”
日子久了,君璟琛送的东西越来越多,每一样纪长乐都很珍惜,便在府里开出了两间机巧阁专门存放。
后来,机巧阁又被君璟琛扩了扩,二人有空时就一起进去转转,回忆着一点一滴的美好过往。
书房没找见人,纪长乐便来到了机巧阁。在那里果然见到了君璟琛的身影,他正忙着编织粗绳。
见妻子来了,君璟琛立马邀功:“长乐,棕榈绒编出来的绳索最结实,我打算在后庭树下给你做秋千,保证比念水庵那架坐着舒服。”
纪长乐拿出帕子帮君璟琛拭汗:“玩秋千又不着急,你别太累了。做了王爷还这么不务正业,你怕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君璟琛微微俯身,这样纪长乐就不用费力地把手抬高了:“做秋千怎么是不务正业呢,只要我的长乐开心,这便是最有意义的事情了。”
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姑娘皆是一愣:都说荣亲王殿下钟情于王妃,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君璟琛也终于注意到了两张生面孔:“府里新添的人手?”
还不等纪长乐回答,狄盈儿就叽里呱啦把施乐潼来过的事情说完了。
纪长乐伸手捋平君璟琛眉头拧成的疙瘩:“你是皇子的身份,这些事情终归是免不了的。反正人我都领来了,就交给荣亲王殿下决断吧。”
纪长乐说完就准备离开,代巧瞪大了眼睛:“王妃,就......就这样回去吗?”
狄盈儿也拽住了纪长乐的袖子:“小姐,这可是两个女人,您怎么直接扔给九爷呀?”
纪长乐一手一个,拉着两个丫头往外走:“难道要撒泼打滚,传出去荣亲王府后宅不宁?难道要拼命阻拦,把送进来的女人全都杀了?”
“这种事情,女人耍手段没有用。本就是男人的选择,我不费心思也罢。”
直到纪长乐瘦削的背影看不见了,君璟琛才收回视线。他余光扫过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你们两个是什么打算?有什么难处也可以跟我说。”
外头都夸荣亲王妃贤惠,看样子她并不反对九皇子纳妾,且九爷玉树临风,足以令人一见倾心了。想到这些,其中一个女子面带上羞怯:“小女子愿意侍奉左右。”
另一个则选择实话实说:“回九爷,奴婢一直想本本分分做工,是毅亲王妃逼迫奴来的,奴不敢不从。您与荣亲王妃伉俪情深,奴婢自知没有福分,只求您二位不要怪罪。”
......
晚上,君璟琛回房时,纪长乐已经面朝里躺着了。
君璟琛小心翼翼挨过去:“长乐莫气,我都处理好了。”
纪长乐转过身来:“送别的都还好说,两个妙龄女子,夫君是怎么安置的?”
君璟琛伸手刮了一下纪长乐撅起来的嘴巴:“有一个是本分人,我还了她卖身契,让她以自由身返家去了。还有一个说愿意伺候皇子,我便把她送还给六哥了。”
“送回去了?”纪长乐出乎意料,“还能这样处置么?”
“施乐潼看不得我们夫妻和睦,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体会一下如鲠在喉的滋味。”君璟琛抱紧了纪长乐,“我们只属于彼此,我只要你一个。无论将来要面对什么,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长乐,我知道你的委屈,也感谢你的信任,如果换成别人打你的主意,我怕是不能理智对待,我......”
一枚香吻突然落下,唇上软糯的触感,让君璟琛瞬间失语。
面对纪长乐难得的主动,君璟琛被彻底点燃。他知道自己再无需多言,便直接将人压在身下,把千言万语化作完整的攻陷和占有。
......
毅亲王府,看着君璟承居然搂着别的女人从卧房走出,施乐潼难以置信,心中酸涩。
“这丫头.....不是白天刚送去荣亲王府了?”细看之下,施乐潼疑惑不解,“六爷,妾身自问并无过错,您因何如此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