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打断了云千恩疯狂的举动,一把剑从几千只箭中穿梭,呼啸而过,带着强烈的杀意,他看着对方那一副温良可欺的模样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陈白身上完全没有任何杀意,但是云千恩莫名觉得对方全身上下都是威胁。
那把剑——
硬生生斩断了云千恩的生命力!
云千恩心头血上涌,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活生生挖出来一般疼痛难忍。
一大口血喷了出来,沾湿了脱离陈白手的那把剑,下一秒就听到一个声音,让他如坠深渊。
他被强制拉进了一个虚空之中,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身体,让他不得动弹。
陈白看着眼前那人瞬间在自己眼前消失。
那把剑飞回了他的手中,帮着他支撑自己的身体。
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游刃有余,身上有好几次地方被箭雨划伤,后面的薇雅限制了他的行动,他只能一边抱歉一边尽量不让薇雅的身体受到二次伤害。
一场本来应该持久的恶战就这么轻松地被解决,陈白只觉得古怪,但是身后那些人让他清醒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再去考虑这么多。
——
爱德华撑着伞在屋外等着陈白,看到远远的那一个身影,一个手势让后面的佣人上前。
他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后面紧追不舍的那些失去理智的人,旁若无人地执行着主人的命令,他只听从席游和陈白的话,唯一的使命就是保护他们的安全。
还没碰到大门,那扇大门就已经关上,只剩下那些人在外头无能狂怒,
陈白一触碰到屋内的空气就开始脱力,他看到东倒西歪的那一群玩家,没看到熟悉的博安通的脸。
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好在正面朝着的是柔软的地毯,早已经有人将他用来捆绑的绳子解了下来,
系统的死亡提示音也没有出现。
或者说,是从祭祀仪式开始就一直没有出现,一身血的卡卡看见陈白出现,就立刻跑了过来。
爱德华贴心地为陈白准备好了毛巾:“陈白小姐,这是为您准备的毛巾。”
他伸手接过,看了一眼微笑着的爱德华,将毛巾递给了卡卡。陈白扫视了一眼大厅里的这些人,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如果再加上一个他——
十三这个数字,有点不吉利啊。
都是熟面孔,那位站在角落安静坐着的古怪的老先生,也就是詹晨带着他认识的那位——陈白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陈白移回目光,这副本果然一套又一套的。
被他遗忘掉的那一束玫瑰花插在他胸口的口袋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替换成了百合。
其他人身上的玫瑰依旧与他们紧密相连着。仿佛一旦染上就永远摆脱不掉的瘾,在混沌中生根发芽,等待一个人将它唤醒。
这才是真正的无解的谜。
陈白的心跌入谷底。
这个副本,他现在还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卡卡扯了扯他的手,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二楼传来动静,迎面就冲过来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看着一脸疲惫的陈白,脸上的笑容褪去了一些,换上一副担忧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抱住了陈白的大腿,两只眼睛泪汪汪地问道:“嫂嫂,你怎么受伤了呀?”
“疼不疼啊?”
陈白用手背拂过自己的脸颊,摸到了一道伤口。
“我好几天没看见我爸爸了,他——他是不是被你杀了呀?”
童言无忌的一张脸说出这么一句话,只见他咧开嘴笑了一声,伸手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刀,狠狠地刺向陈白。
卡卡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陈白迅速反应过来,拽着卡卡躲过了小孩的攻击。
还在调整的其他玩家看到这一幕都被吓了一跳,迅速又恢复了警戒模式,刚刚还和蔼可亲的爱德华以及其他佣人,只是在一霎那就变了脸。
那些佣人他们身上的人皮褪去,从中间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头顶一直裂到了脚底,直到露出了埋藏在人皮之下的藤蔓。
陈白感觉心口一疼,其他人都有着同样的感觉,那位陈白一直觉得有古怪的老先生是第一个出现最严重变化的。
一声尖叫回荡在大厅里,那位老先生用正常的那只手死死地抓着另一只手的手腕,那只手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掌心裂开了一道纹,一只玫瑰破开血肉生了出来,还沾着腥味的血。
他看着碎肉粘在了花瓣上,刺鼻的气味由腐臭与花香味构成,他看着对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有纤细的藤蔓长出来,让人头皮发麻。
“啊啊啊啊啊!!!怪物、怪物!!!”
没等屋内的玩家调整好自己的恐惧,陈白抬头,对上了那些人的眼睛。
莱恩一只手撑在栏杆处,另一只手举着狙击枪,爱德华站在他的身边,此时的他已经卸下了伪装,那一头黑发变成了白色,但是年龄瞬间从中年大叔变成了二三十岁的模样,五官立体,看见陈白的时候还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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