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话,可不是说的。”
向明珠话刚问完,许明泽的声音就传入了大殿。
他下课回来,没找着孟真。
桃红泪眼婆娑地跟他说,小姐被荣婆婆带走了。
许明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就怕许母为难孟真。
“让月清代养睿儿的事,是我说的,跟孟真无关,且孟真不曾生养过,本就无力照看一个六岁的顽童,再者......”
许明泽看许老夫人,声音拔高了几分。
“我与孟真有意生养自己的孩儿,让母亲尽享天伦之乐。”
向明珠听了,脸色瞬间煞白。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说,会娶她,会扶正她,会一生爱她,会让她和孩子过上好日子的男人。
如今,竟转变这么快。
许老夫人倒是因为许明泽的一句,“让母亲尽享天伦之乐”,心中窃喜万分。
毕竟这年头,谁会嫌弃孩子多,况且还是嫡子,一出生就享受外祖的福泽。
许睿小时候,许老夫人就没见过面。
六岁才接到身边,却因为生母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身份,她都不能认。
她也想光明正大地抱抱自己的孙子,看着他牙牙学语,蹒跚学步。
“你们当真这么想?”
孟真小鸡啄米般点头。
“母亲,大夫说,儿媳身体康健得很,且儿媳小时候就跟着父兄练些拳脚功夫,盆肌有力,将来定是多子多福的命。”
“哎呀~”
许老夫人高兴地一拍大腿,然后将拐杖随手一丢,屁颠屁颠地跑到孟真身旁。
摸摸她紧实有力的小腹,又拽着她胳膊迫使她转了一圈。
这细腰丰臀的,一看就好生养。
“乖,大夫还说了什么?”
孟真转着眼珠子,假装思考了一阵。
“大夫还说,儿媳前些日子受了惊吓,心绪不稳,月事也有些紊乱,需要静养些时日,只是最近糟心事太多了,儿媳人闲心不闲......”
“不糟,不糟,今后你便不用来我屋里请安,睿儿的事,也不烦你操心,你尽管安心养好身体。
明泽,你以后多多陪伴孟真,莫惹她不快,母亲等你们好、消、息……”
许明泽乐此不疲,“儿子听母亲的。”
说完还喜滋滋地看了孟真一眼,莫名得有些害羞。
就这一眼,孟真便有些慌了,果然撒一个谎言,便得十个谎言来圆场。
“大夫说,不单单女子要静养吗,男子也......”
“瞎说,明泽身体很好,能有什么问题?”
毕竟许睿这个大孙子,已经活灵活现在她面前,他儿子怎么可能有问题?
“母亲误会了,大夫的意思是男子纵欲过度,只会折损子孙根,消耗子孙福。所以,在儿媳的日子没到之时,夫君也要......”
孟真说不下去了,小脸涨得通红。
“听到没有!”
许老夫人咬牙切齿地打了一下许明泽。
别以为她不知道,自从向明珠入住后,他俩就整夜整夜地折腾。
“儿子明白,儿子这段时间一定好好静养,争取明年让母亲抱上一大胖孙子!”
许明泽举着手做发誓状。
“若儿子食言,定遭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啊~痛!”
许明泽捂着脑袋惨叫。
许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密密麻麻地落在他身上。
“我打死你个口无遮拦的混账东西。”
孟真得意地迎上向明珠恼羞成怒的目光。
几天后,许母四十五岁生辰。
孟真拿出私房钱给许母大办一场。
她不仅给所有宾客,都准备了一份伴手礼。
就连府里的家丁,奴仆,都收到了冬衣两套,铜钱一串。
荣婆婆意外收礼,心中惭愧几分。
整个许府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的。
孟真没啥手艺,许老夫人穷酸了半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钱财。
孟真索性送给她一些名贵的珠宝首饰。
反正这玩意,她屋里多的是。
她今儿出钱又出力的,府上无人不称赞,就连许老夫人看她的眼神,都热切了些。
月清则双手捧着自己缝制的绣花鞋,跪在许母脚下为她穿上。
许母虽对月清百般嫌弃,但今日众多宾客在场,她也不好发作。
只能强颜欢笑地接受月清的寿礼。
好在鞋子绣得不错,不仅挺括有型,且素雅大方,料子也是极好的。
看得出来,非常用心了。
许睿由向明珠牵着,站在许老夫人的身旁。
向明珠的用意很明显。
她就要让许睿在人前露个脸,让大家知道,许睿是许老夫人唯一认定的孙儿。
“祖母,你的鞋子好漂亮啊,睿儿也想要一双。”
月清听略显为难。
这鞋子是孟真送她料子后,才开始着手绣的,时间紧,她就做了这一双。
许明泽面生不快,“睿儿,今日是你祖母生辰,不得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