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许睿突然惊恐地尖叫起来。
他推开许明泽,然后拼了命往床角里钻,整颗脑袋都埋在身体里。
抖得上下两排牙齿直打架。
“睿儿,睿儿,父亲在,不要害怕,不害怕,没有人会杀你。”
许明泽俯身靠近他,试图伸出双手拥抱他。
“啊~别过来,别过来!”
他的手刚碰到许睿,许睿就如惊弓之鸟弹跳了起来,脑袋摇晃得像一只拨浪鼓。
接着他又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双膝里。
“睿儿,我是娘亲,你抬起头看看,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向明珠的双腿,一点点向许睿迈近,此时的她,心痛万分。
许睿双手捂着耳朵,头也没抬。
孟真再回到屋里时,看到就是这场景。
“大夫说,睿儿受到了惊吓,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来,母亲,不如把睿儿放到栖云阁,我来亲自照顾吧。”
“不了,睿儿就留在我这儿,我看着安心些。”
许老夫人回答。
“好,那就辛苦母亲了。”
孟真转身退了出去。
反正她也就是随口一问,许老夫人若真答应了,她还不干呢。
向明珠请求留下来,一来是真担心儿子,担心他的心里会留下永不泯灭的阴影。
二来,她也害怕许睿会突然开口,道出今日的所见所闻。
谁料,被许夫人一口回绝了。
“你自己还带着伤,又如何照顾睿儿,你回荔枝园去吧,别给我添乱!”
“老夫人。”
向明珠还想争取,“明珠这点小伤,不足挂齿,但睿儿是我亲生骨肉,没有人比我更适合照顾他了。”
许老夫人横了她一眼。
“睿儿这样,不是你的过失吗?你若护好他,他至于变成现在的痴呆状吗?”
“痴呆”二字着实刺伤了向明珠。
她的睿儿,可不能就这么痴傻下去啊。
孟真回到栖云阁,听寒就来报,“小姐,李奎死了。”
“死了?”
“嗯!在那黄庙被人用利刃从身后割喉而亡。”
向明珠回来后,听寒就只身赶往那黄庙。
人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墙上还有喷洒出来的血迹。
听寒围着那黄庙周围转了一圈,发现脚下有一处比较新鲜,且湿润的泥土。
他折了一根树枝,将泥土刨开。
李奎张着嘴巴,瞪大双眼,脖子处一道伤口深可见骨。
看着地上的拖拽痕迹,听寒断定,人是向明珠埋的,却不是她杀的。
“以向明珠的个头和气力,一刀将李奎砍首确实不太可能,只是……”
孟真不明白的是,对方既然要帮向明珠,为何不帮忙处理尸体?
难道,他的任务只是杀人?
由此可见,那人与向明珠只是交易关系,而非雇佣关系。
第二天,孟真又带着小分队上街购买祭祀用品。
没逛多久,桃红怀里的小安安,便手指着一群人兴奋地叫嚷。
孟真别过头一看,便摇头否决。
这阵仗,不是耍杂技,就是江湖骗子。
她不兴这种热闹。
安安龇牙咧嘴地嚷着,模样奶凶奶凶。
桃红不忍心,便摸着安安的小手说。
“小姐,若不赶时间,我们也去看看呗。”
“对啊,小姐,那边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柳娘扶着听寒的肩膀,踮着脚丫子,脖子也伸的老长。
“好吧。”孟真妥协了。
几人挤到人群中。
只见一个巫师扮相的老妇,一身褴褛,头上插着五颜六色的羽毛,满脸沟壑,一双小眼睛却是神采奕奕。
她光脚站在一个四方桌上,四肢舞动着,表情夸张,口中念念有词。
桌子上盖着一张红布,并放置了几坛大米,大米里面洒了些碎银子,铜钱等。
桌子下,一个小童正拍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皮鼓。
围观的人中,依然有人往坛中扔钱。
忽然,音乐终止,老妇人伸手指了下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
男子勾着背上前,有气无力地说一句,
“仙师。”
仙师抬手,示意他别说话。
然后跳下桌子,侧着耳朵在他嘴边倾听,又将手放在他的胸前摸了一会。
随后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神神叨叨地围着桌子转一圈。
最后将嘴里的酒,喷洒到男子身上。
男子本能地后退一步,准备抬起手抹去脸上的酒水。
小安安被逗得嘎嘎笑。
仙师拽住男子的胳膊,制止他。
“别动!”
“你咳嗽几天了?”
男人有些惊讶,“有……十来天了。”
“嗯~喉咙里有痰吧,夜里呼吸不畅,浑身没劲是不是?”
“对!对对!”男子点头。
“仙师,我十天前给人抬棺上山,回来后就感觉到后背发凉,盖两层被子还觉得冷,我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