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姆也不推脱,他扬起头,又一口闷了,然后接过宫女手里的酒壶,又倒满了一杯。
又一杯见底。
“好酒,王爷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巴姆抱拳行礼,转身去追阿碧雅的马车。
“皇叔,你干嘛跟那种粗人客气?”太子双手环胸,语气中带着轻蔑。
这壮的跟一头牛一样的身体,隔着一丈远都能闻他的体味,一看就是那种蛮横无理之人。
难怪,北荒会成为宁允国的附属国。
这全民就知道放牛、放羊,听说像样的学堂都没几所,跟原始人有什么区别。
渝北王转头看了一眼太子,警告他。
“不可轻敌,打仗靠的是强壮的体魄,发达的头脑,还有充足的粮草和兵力,他们主要是吃亏在人口少,其他方面可不比我们弱。”
渝北王经过孟老将军身边,还特意问了一句,“孟老将军行军打仗多年,这些最清楚不过了,本王说的没错吧。”
孟老将军站起来,与他对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渝北王不领军作战可惜了。”
孟府大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吵吵嚷嚷的,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孟真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正看到老管家苦口婆心劝他们保持冷静。
“人都死了,你要我们如何冷静?”
“就是,我们无法冷静,我们一群人,放下手头的工作,服侍了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除非,你们孟家出殡葬费,还有补偿我们前阵子贴的赡养费。”
“对,我们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我们只要拿到钱立马走人。”
他们知道,今日太子大婚,孟老将军和忠武将军肯定没在家。
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去参加太子的婚宴了,街上肯定有很多平民百姓。
他们七八个男人,仗着老管家年老体弱,竟然想在门口动手。
以为他们将事情闹大了,孟家要脸,就会出钱摆平,反正大户人家都这么干。
听寒先一步跑到管家面前,拔剑的时候,火光飞溅,吓得几人魂飞魄散。
这几个人,孟真认得,都是许明泽那些抠搜的穷亲戚。
“管家,怎么回事?”
“小姐,这几人自诩是许明泽的堂兄弟还有叔侄等,说许老夫人刚回家不久,就重病了,一直是他们服侍。
可是,许老夫人直到死,都没给他们留下一个铜板,今日,他们列举了许老夫人的医药费,殡葬费,还有护理费,误工费等,一共一万三千两,要我们孟家承担。”
孟真听了皱眉,“多少?”
许明远用手比画着,“一万三千两。”
“行吧,人都死了,作为前儿媳,这些钱,该我付。”
孟真回答得很爽快,老管家惊愕的看着她,“小姐,万万不可。”
一万三千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他在孟府工作月钱算比较可观的了,这他几辈子也赚不了这么钱啊。
小姐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答应了他们呢,这不摆明讹钱来的嘛。
孟真转身,安慰老管家,“您老和桃红先带着小少爷回去,这儿交给我,有听寒在,不用担心。”
“小姐,您注意安全。”
桃红在和管家忧心忡忡的进了孟府大门。
柳娘抓着孟真的胳膊,“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可是一万三千两。
许明远听了孟真的话,当场就后悔了。
他不应该说那么少的,反正像孟家这种大户,随便抖抖都够他们生活几辈子了。
“不对,是三万两,列表上,还没算上我们前期贴进去的钱,对吧,叔。”
“对,就是三万两。”
听寒听不下去了,他抬脚朝着许明远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许明远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
其他人,不敢再靠近半步。
此前,孟真跟钱庄的人打过招呼,那价值五万银票,只能她或者许老夫人亲自去兑换。
过了期限,五万两自动划回她的账上。
但许老夫人不傻,她知道,这银票一旦兑换成现银,她指定没活路了。
所以她才宣称,谁给她养老送终,银票就归谁。
谁也不想五万两落到其他人手上,借高利贷都要好吃好喝的供许老太,床前榻后的伺候着,生怕自己的孝心比别人少了分毫。
谁知道,过了一段日子,老太婆竟悄无声息的嗝屁了。
留下那张永远都无法兑换的银票,偏偏高利贷债主,又在这个时候追上门来讨债。
他们没办法,只能抱团进京,为了躲债,也为了找孟真要钱。
“这三万两,就用老夫人生前留下的银票来抵扣吧,对了,剩下的二万两,记得还给我,这是我赠与老夫人的钱,你们无权支配。”
“你说什么?”
许明远指着孟真,声音飙高了好几度,身子也向人逼近,被其他人拦了下来。
“那银票分明没用,你诈我们呢!”
为了兑换那张银票,他们连许老夫人的尸体都扛过去了。
可钱庄那边却说,只兑换给活人,还怀疑他们为